另外还给了十两银子,其中六两银子是她下面三个月的月俸,先支给她,剩余四两是县令恭贺乔迁之喜。
阿木捧着银子,喜不自胜,嗷嗷地叫唤着发财了发财了,拉着小五就要请大家去吃卤爪子。
不成想朱玉一把夺了去,说是丫头片子有了钱就知道吃,他来替他管着。
阿木顿时垮了脸。
几人抬着门板,破桌子凳子,扛着扫帚簸箕,热热闹闹地来到了李婆子家,里里外外将东屋和堂屋扫了一遍,又将门板,桌子清洗一番,方抬进屋子。多了几件东西,屋子顿时有了点人气。
朱玉又去灶上转了一圈,回来又骂了一通,原是那灶上,除了拿不走的灶台铁锅和不值钱的柴火,连个锅铲和瓢都没,也不知那李嫂子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朱玉二话不说便出了门,阿木只当他又使脾气,也不管,兀自地在房里转悠。其他人也陆续走了,最后只剩了小五。
小五看着阿木傻乐,问道,“你晚上被褥怎么办?”
阿木这时才想起她还有东西在阿远家,便又立刻带着小五朝着阿远家奔去。
阿远娘知道阿木今天就要搬,很是不舍,听说她那什么都没,便让小五拿着布口袋去灶房的米缸里舀米。
阿木连忙拦住,她知道那米缸里也没多少米,一口袋下去,他们这个月就只能喝稀汤了。
阿远娘直说没关系,家里还有存粮,让她只管拿去,奈何她腿脚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木拎着来时的那个小包袱,冲她摆摆手,拉着小五走了。
阿木回到李婆子家时,大老远便听见朱玉的嗓门,“轻点儿,轻点儿,摔了你给我陪俩啊。嗨!蹭地上了,没长眼啊。”
一进门,瞧见一个板车,上面还堆了几样东西,阿木走进看了看,一个崭新的木盆,里头搁着勺子,铲子,还有几个油纸包起来的袋子,几个大瓷碗,一把竹筷子,葫芦瓢,零零总总。
小五在一旁道,“我说朱哥去哪了呢,原是回家帮你拿东西去了,这下不用愁了,直接开火过日子吧。”
阿木也不再看,走进房里,朱玉正指挥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往她的门板床上铺褥子。
阿木连忙上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那伙计也不说话,任她把铺好的褥子卷起来。
阿木拉着朱玉到一旁,“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都是你家的?怎么把你家的新东西都拿来了?”
“朱哥家开杂货铺子,什么东西没有?朱哥,带有糖了没?”小五在一旁插嘴。
“你三岁啊?吃什么糖!一边去!”朱玉踹了小五一脚,小五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这些都是我家的,说好了啊,我可没坑你啊,你现在那十两都归我了!”
“啊,都用完了?”阿木一脸惋惜。
朱玉看了她一眼,“你还要什么?说说,我看差了什么?我家东西可是最全的,你可得照顾我生意,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行,那鸡有没有?”
“你还想吃鸡?你个败家子!省点钱,你下面两个月喝西北风啊?”朱玉一听鸡,只当她又想起了那卤爪子。
“不是,不是,我想买个下蛋的鸡,给张婶和牛嫂子送去。”阿木有点不好意思,又补充道,“幺儿要吃鸡蛋的。”
朱玉盯着她看了一会,“两只没有,只有一只,明儿给你送来。”
“行,一只也行。”反正那牛嫂子也是顺带的,没有便没有吧。
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多了一个小箱子,坏掉的桌子腿也正在叮铃咣铛地按着,床上卷着一床崭新的被褥。窗户上的茅草也清理干净了,空荡荡地只剩了木框。
见阿木打量那窗户,朱玉道,“窗户这两天先将就下,我已经让张叔给你做了,顺便再给你编几个筐。”
“行。”
“床,张爷会去跟老芦头讲,别担心,老芦头那准保有现成的,没准儿明儿就能给你抬过来。”
“行,那钱够不够啊?”
“够,你别操心了,我给你记着帐呢,你别操心,定不会贪了你的银子。”
两人说着话,到了外头,院子里也理清了一番,杂草清理干净了,倒地的磨台也被扶了起来,裂了缝的大水缸换成了约莫腿高的小水缸。
看着整治过的院子,阿木心里的欢喜一直没停。她本想偷偷回山上搬些东西下来,可内心里又一直有些抗拒,现在朱玉给她添了这么多,够用了。
院子里吵闹也好,寂静也罢,始终不见李婆子的身影。
阿木偷偷地询问朱玉,朱玉指了指东边的屋子,阿木一乐,怪不得屋子都被搬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