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曾对我说。”凌显眉宇间多了些戾气,那是久经沙场的标志。
“我自懂事以来,父亲就把这件事告知于我,目的就是让我不要记恨汉卿夫人,母亲每月拜佛,也是为那无名帮派和未出世的小表弟,若早早便告知于你,边疆如此凶险的地方,你能保证自己不分心,仍坚守在沙场吗?”凌越研道。
凌显捏紧拳头,重重的敲在书桌上,他当然不能,若他早知道,拼着抗旨也要回来替家人们找回公道,纵使是害了她流产,也是因果报应,活该。
“妹妹你放心,既然如今我在京,必然时时护你,若她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会放过...”
凌越研打断道:“兄长平日里惯会装老成样,一遇到事怎的就这么冲动,这件事只能遮,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若事情挑明了对谁都不好,母亲也会因此再度伤神,整个凌家也会遍体鳞伤。
凌显是明白的,他只是一时气不过,这些年一直在边疆,自认为对得起朝佳国,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家里是这么的破碎,他原以为可以接替父亲扛起整个家,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凌越研从书房里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手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开始心疼起了那瓶药膏,这件事不会有人去查,药膏从叶政哥手里到凌显手上,再由凌显随手交给府里的丫鬟,再传到她手里,其中经过了哪些人的手,这一查又会查出多少人被汉卿夫人收买。
这些事一旦重新翻出来,伤心的只有母亲罢了。
“小箱子。”凌越研轻声叫道。
“嗯?”
“你会怪我明知道毒害乳母的人是谁却不帮你报仇吗?”凌越研问,当初偷听到刘婆婆说起乳母被毒害之事,父亲便知瞒不住了,所以才会告诉凌越研。
小箱子良久未说话,直到回到院子里,李南楠拿着封帖子往这边走,小箱子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们不是很早就讨论过了吗?小姐答应过我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凌越研道,她答应过小箱子,无论将来如何,小箱子永远是她的唯一,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李南楠刚好走过来,把帖子递给凌越研:“束侯府的帖子,李玉楠不死心,想用我强逼着你去。”
看这时辰冬日宴已经快开始了,她都说了自己受伤,为何硬要逼着她去,帖子上说她思念家妹,望成全。
真是滑稽可笑,李南楠又没有被她囚在将军府,你思念你写信给本人啊,写这么一封邀帖,若她不去,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不让姐妹团聚。
越想越生气,李南楠的这位姐姐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为了名利,死去的父亲可以利用,亲妹妹可以利用。
“不去!坚决不去!”小箱子气得很,对李南楠说:“你长姐这样是会挨打的知道吗?”
李南楠白了小箱子一眼,随即垂眸对凌越研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这么多年互怼,她也算了解李南楠,李南楠是不会再回头的,曾经抛弃过她的人就已经不再是她的亲人了。
李南楠说:“帮我要回弟弟。”
这件事倒有些难办,她的弟弟与当初胡妃的儿子,现在的五小王爷同岁,七岁的年纪已经有自己的想法,若他自己不愿意,没人能强求。
李南楠突然跪在地上:“当初你救我于生死之间,后又求师父收我为徒,这些恩情我都记得,只要你再帮我这回,以后肝脑涂地,绝不二话。”
“我也没说不帮啊,算起来我也是你师叔了,啧~”凌越研扶起李南楠,这么一想还有些暗爽,她还没被人叫过师叔。
“这样吧。”凌越研灵机一动:“我帮你,但不用肝脑涂地,你叫我一声师叔如何?”
这要求不算过分吧,只见李南楠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极其小声的叫了声:“师叔。”
之后跑得无影无踪,凌越研与小箱子两人在院子里抱头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既然决定了要帮李南楠这个忙,这次冬日宴就非去不可,得想办法见到李小公子才行,小箱子肩膀受伤不宜出门,凌越研便带着绿榴和李南楠一起去赴宴。
回来已有月余,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府,说来感觉还真是不一样,街上议论的已经不是先皇了,而是当今皇上君策,谈论之间都说他是位仁厚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