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头,问何尔续,“妹妹,我看你这紫气东来的造型,怎么,这里还有冤情啊?”
何尔续的眼神暗淡下来,“我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不久后,爸爸又找了一个女人。开始我很讨厌那个女人,但是几年相处下来,发现她是真心对我们好。她年纪不大,但却可以给我一种安全感,慢慢的,我接受了她。”
展笑道,“这很好啊,很多重组家庭里,后妈都跟孩子处不来,也不会对他们好的。你们能遇到这样的后妈,是福气。”
“福气?”何尔卿愤恨的看着妹妹,“要不是你,妈妈会死吗!”
展笑听得迷糊,“什么意思啊……你们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是她的生母,不是我的……”何尔卿落寞的垂下眼,“我是被领养的,在我七岁那年,他们又怀了自己的孩子。因为那次生产,妈妈落下了疾患,好好坏坏拖了几年,一直没有治愈,最后在我十八岁那年,离开了。”
何尔续也红着眼,“妈妈的离开,我也很内疚,所以起初,我完全接受不了新的妈妈……”
何尔卿打断何尔续,“我们只有一个妈妈!除了那个生了你,养了我的妈妈,其他女人都不配!”
何尔续激动道,“所以你就跟他们里应外合害死了她!”
何尔卿抽动一边的嘴角,目露凶光,“所有背叛妈妈的人,都得死!你认了别的女人当妈妈,你要死!她抢了妈妈的男人,她要死!爸爸爱上了别的女人,他也要死!”
何尔续恐慌的看着何尔卿,“你对爸爸做了什么!”
“他一个星期前,刚死了生女,几天后,又死了二婚妻子,当天又死了养女……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他……”何尔卿冷笑一声,“要不了多久,朱玉就会把他的公司分裂,瓦解,败光。那个时候,你觉得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
何尔续吼道,“何尔卿!那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
何尔卿激动回道,“我们也是妈妈一辈子的心血!是你和当年那个执意想要自己孩子的男人,一起害死了妈妈!”
“妈妈已经不在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我们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你杀了我,害死她,毁了爸爸的一切,妈妈就会回来吗?”
“回不来!什么都回不来了!”何尔卿几近疯狂,“妈妈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没有意义的东西,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可惜的是,我没有亲口告诉爸爸,这些都是我做的!不过,你既然可以附我的身,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附爸爸的身,从而告诉他真相,然后再亲手送他一程呢?”
“何尔卿!”何尔续快步冲上前。
殊守沉抬手一挥,将它的魂魄打散了。被打散的魂魄,要在炼狱中受刑千年,千年之后,才会真正的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何尔卿看到妹妹如此下场,极力的想抬起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大仇已报后的喜悦,并没有如预期般出现在它的脸上。何尔卿踉跄的后退着,倔强的冷哼一声,“你们都不配活着。”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展笑忽然问何尔卿,“你们的继母,是叫曲漫语吗?”
何尔卿惊讶的看着展笑,“你怎么知道?”
“曲漫语本来想托我们给你带句话,但我觉得,你不配知道。”展笑转身离开。
“什么话?”何尔卿追上前。
殊守沉抬手一挥,用同样的方式,将何尔卿的魂魄也打散了。顿时,胸口一阵闷痛,殊守沉按着胸口,呼出一口气。
“你怎么了?”展笑扶着殊守沉。
闷痛感很快便消退了,但左手臂又隐约出现了一阵灼热感。
殊守沉挽起袖子,看到最后显现出的那第九道痕迹,在一点点变浅,最后消失了。
展笑看到后,脸色铁青,大叫,“斑马线掉色了!好不容易攒到九条了!”
殊守沉心一提,“好不容易?你知道这些印痕?”
展笑拉着殊守沉往外走,“跟我走!找他去!”
“找谁?”
展笑头也没回,不满道,“售后!”
殊守沉站住脚,抽回手腕,“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大侄子!”展笑看了眼尸体,叹口气,“还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赶紧把伞撑起来,这过道里都有监控,要是拍到我就这么走了,还多一个你,我们就真的说不清了!”
展笑走到门口,看到殊守沉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急道,“快点啊!一会儿来人了!”
殊守沉纵使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展笑看到殊守沉撑起困阴伞后,呼出一口气,打开门,夸张的喊着,“救命啊!医生在吗?这有人晕倒了!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很快,几个护士先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医生。
殊守沉从他们之中穿过,走到展笑旁边时,展笑小声对他交代一句,“在外面等我,这回不准先跑了!”
殊守沉离开病房后,看到一个快递员站在护士站前东张西望。殊守沉与快递员擦身而过时,瞄了一眼包裹,寄件人是曲漫语,收件人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