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官人一起走,官人你就狠得下心把她一人丢在这里?”
胡言瞪了她一眼,不悦地呵斥道:“要你多嘴!”
又走了一段路,心想:那林氏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当年的事也不全怪她,前胡言的父亲也有责任;若他不那么窝囊,五赖子也未必敢这么肆无忌惮。
于是放慢脚步,等王氏挨近了就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在临安这边打点生意,每月便抽空来看她一次。”
听到吩咐,王氏的脸上有了笑意。
她心想:自己被官人丢在临安,官人若是将来再找了女人,自己这地位就极为尴尬了;现在官人把婆婆托付给了自己,只要自己用心,有了婆婆做靠山,将来说话也就有了底气。
她倒不担心林氏将来说话会不会管用。在她看来,无论怎么说官人都是林氏生的;即便现在有气,等时间长了,气消了,官人还是要认这个娘。
且不提王氏的小心思,几天后,胡言他们的船抵达了临安。
黎大官人与这边有生意往来,也有几个熟人,早就为胡言一行人安排好了客栈;
这家客栈就在钱塘门附近,离钱塘县衙门和太学都近。
胡言要了一间上房他和王氏住,而徐天和护卫们则住了两个通间。
安顿下来后,休整了一夜,第二天胡言先与黎大官人就去了趟县衙,把在船上签定的文书在典吏处备了案,俩人就开始话别了。
现在的黎大官人,心里只惦记着美洲;他已经将货全数就地卖了,只想赶回福建路招募人手。等新年一过,他就要开始海上的冒险之旅。
与黎大官人分别后,胡言就带着徐天前往太学,他要找薜县令的好友张巨济。
此时的临安,在这个星球上是最繁华的都市;人口超过了一百二十万,城内的各式桥梁就超过三百座,佛寺也有六百余座。
走在街上,胡言就一阵恍惚,这人潮涌动的场景,如果入目的不是一件件汉服,会让他有一种穿越前在大都市的感觉。
他小声叮嘱徐天,到了这里千万不要生事;这里毕竟不是天台县,惹出事来,可没有另一个薜丛出面来替自己兜着。
俩人在人流中穿梭,也不敢放开步子走得太快,胡言是担心万一冲撞了不该撞的人,叫人讹上了可不好办。
毕竟这是都城临安,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兴许就是哪位贵人的家眷。
太学与国子监和武学在一处,很好找;
过了纪家桥,走到靠近街尾,就到了太学门前。
胡言上前与门子说是来找张巨济的,那门子就收起倨傲,找了个人去通报张直学。
也没过太久,张巨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胡言朝他望过去,就见对方长得很富态,那种随时挂在脸上的微笑,摆明他是一个左右逢缘的人。
这样的人也许没有位极人臣的机会,可不管上面怎么变化,他们总能活得很滋润。
到了近前,张巨济就笑着问胡言:“你就是我那薜兄的忘年之交小胡先生?张某可是久仰大名了!”
到了这里胡言可不敢托大,他规规矩矩作了一揖,口称末学后进,奉上了一堆好听的话给张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