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许可,私自酿酒售卖,不仅要罚钱,还会被流放。
所以,胡言尽管已经酿造成功了白酒,却不敢大规模生产,只能酿造少量的自家饮用。
现在薜县令托关系,帮胡言在台州府买扑了酿酒和售酒之权,胡言就可以在白酒上大施拳脚了。
所谓买扑就是竞价,出价高者得之。
因为官办的造酒作坊腐败严重,大宋就出了这么个政策,以避免酒税流失。
这次胡言拿出了四千两银票托薜县令帮忙,果然有人好办事,这不过几天就把酒证办了下来。
“你那笔钱只花半数多,还余一千六百两,为兄还你。”
说着,薜县令掏出几张银票来。
胡言哪肯收下。
若是没有薜县令去找旧识相帮,正正经经去买扑,没有五千两银子根本办不下来。
他丢了一纸文书给薜县令,笑着说道:“银票便老哥哥你收好,若哪天老薜你那些朋友来作客,正好拿了做酒资。”
“另外这文书是我的凭信,只要有我郑记酒铺的地方,老薜你此生宴请时的酒,全由郑记酒铺包了。”
薜县令心头热,暗道:这小老弟我薜某没有白帮,他人果真大气。
薜县令驾到,春娘做的菜就不够瞧了,胡言只能叫上郑屠,下到厨房去亲自操刀。
胡言要给薜丛做的是烫肉片;郑屠是屠户,刀法好,这肉片交到他手里,自然是切得又薄又快;胡言的专长是调味,芝麻酱、蒜泥等调味品一绊,香味就出来了。
春娘在一旁用心看着,心想着:把这郑家做菜的手艺学全乎了,以后好做给师傅吃。
约小半个时辰,胡言端着几个味碟,郑屠端着铜锅,春娘端着两盘肉片,就上了桌。
薜丛不等主人招呼,拿了筷子夹了肉片,在铜锅里烫上几烫,就裹了味碟里的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填了一会肚子后,他冲郑屠叫道:“老郑,酒呢?”
胡言酿造的郑记白酒,可不是这时代十二三度的清酒,都达到五十一度了;这喝上几口,就让人飘飘欲仙。如此好菜少了酒,岂不是可惜。
而郑屠这时就恨人提酒,他一翻眼没好气叫道:“没有,都进狗肚子里了!”
薜丛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把筷子一放,不满地说道:“老郑,你这话说的,进我薜丛的肚子里就是狗肚,进你郑屠的肚子里就是人肚了?”
郑屠嘟囔道:“俺又没说你,你若大一个县令大老爷,俺怎么敢说你?俺说的是别人。”
“别人?谁呀?未必你说的是我那小老弟?”
薜丛的眼睛就落到了胡言的脸上。
“不是俺女婿,是史太公。”
“史太公?史康他爹?你的酒怎么叫他喝了?”薜丛一脸的疑惑。
郑屠朝胡言瞄了一眼,见胡言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把前几天去史家送礼的事说了。
“俺女婿说,俺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薜丛听了爆出一阵大笑,好一会才说道:“你这可不就是肉包子打了狗么!”
又望向胡言,胡言自是明白,薜丛是问自己要不要他去县学帮着说句话;就一摇头,淡然说道:“我挺享受这日子,正好安心读书。”
薜丛见他这样说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往嘴里塞菜。
在另一张桌上,与大妹和薜乙共一桌的春娘,一直竖起耳朵偷听这边的对话,当听到胡言说挺享受这日子,她蹙了一下眉头。
她心想:师傅是不是看走了眼,这胡言并没有什么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