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吧;我也是被周八钱指使,才出了这个头。”
潘氏也省过味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指天骂地的叫道:“这不关奴家的事,奴家本是良家妇人,都是受李二掇唆指使的;银子也在他的身上。”
两位衙役得了薜县令的示意,冲上前来一把将李二扯开,又自他怀里搜出了那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一下人赃俱获,李二和潘氏给胡言泼脏水的罪名是洗不掉了。
而车队那边,周八钱也终于找到了归正人的把柄;
有几车的肥皂,比他手中的样品,要轻了一些。
轻多少呢?
不管是轻多少,总之是比样品轻了。
拿着这把柄,只要史主簿偏向自己这一边,总能得些好处。
所以,周八钱一把就抓住了郑屠的袖子:“走,我们找衙门里的大老爷评个理!”
郑屠很委屈,模具是木器铺子做的,还是城里水平一流的木器铺;
所以,这些肥皂一打眼看上去绝无区别。
对于买家而言,这不就够了吗?
他们无论是谁来买肥皂,只要差不多便拿了就走,难不成还找个秤,一个个称了重再买?
可他嘴拙,这道理从他嘴里出去,就成了诡辩。
所以他只能被周八钱拖着,去见官。
周记铺子的伙计们趾高气昂在前面开道,周八钱居中,裹着郑屠就闯进了人堆里。
围观的人见周掌柜也蹦出来了,都一脸坏笑的让开了路;
然后等着精彩的演出开始。
而周八钱呢,他一入圈内,首先就见到了史康;
于是马上高喊:“主簿大人,草民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
史康听了心里就是一哆嗦;
暗骂道:麻批的,你还敢露面,就不知道李二和那娘们都招了吗!
他有心叫左右的衙役上前将周八钱拿下,然后嘱咐他不许乱攀到自己身上,却被薜县令抢了先。
薜县令:“来人报上名来,再细说冤情。”
周八钱拿眼一看,是新来的县令发话;
又瞄了一眼史主簿,却见他沉着脸,背转了身,还用手在屁股上扫了几下。
这是几个意思?周八钱的头瞬时就大了,一时想不出主簿大人是玩的哪一出?
可县令在等着他答话呀,所以只好报上自己的字号,并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薜县令:“周八钱,你的意思是郑大官人这边,故意短斤少两,不守文书约定?”
周八钱点了点头,又觉着情况不是他预想的那样,就慌忙说道:“县令大老爷,小人不告了!”
薜县令冷冷一笑,拖长声音说:“你当这是儿戏,想告就告,说不告了本县就要依了你?”
周八钱的头上见了汗,他又瞄了史康一眼,可史康背过去的身子就没往回转。
周八钱心道:现在只能硬撑着,就盼着县令大老爷能与过去的官员一样,向着本县子民。
于是说道:“县令大老爷,归正人这回的贷确实比以前轻了些许!”
薜县令:“呈上证据!”
周八钱不敢怠慢,向帐房招招手,帐房便提了秤,小跑到周八钱身边。
周八钱先称了样品,然后又称了下这次挑出来的肥皂;
秤杆只是微微向下低了点,表明两块皂的重量相差极其微小,恐怕是要以“分厘”来论。
周八钱其实本来想做点手脚,将秤砣往前移点,可身边的差人看得紧,让他不敢有半分举动。
指着秤杆,周八钱底气不足地说道:“大老爷您看,这块皂比样品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