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在咱山西征募新兵,编成了一个新的军团,有三个步军旅,哦,彼等一个旅便是三千人,一个骑兵旅,唯一的一个骑兵旅指挥使你可知晓是谁?”
“王朴?”
“对了,你这堂弟还兼着新军团副指挥使的名头,他又在辽东学堂学了半年,已经通过了大夏皇帝的法眼,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后这新军团的正指挥使也非他莫属”
王松听了又是羡慕,又是愤恨,他自然不敢愤恨王朴,而是自己的老爹,“都是一个爷爷生的,凭什么王威是左都督,自己老爹只是一个千总?!”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将剩下的事一并同你说了。这第三件事便是奴仆的事”
“哦?”
“大夏国不承认私人奴仆,若是谁家里要雇佣他人,也可,不过需要在官府衙门签订雇佣契约,申明工钱、时限,这些人也不会算在分田地的人头里,若是有卖身契的,一切不算数!”
“凭什么!”
这下王松不禁大叫起来,惹得孙传库家里的人都从房舍里探出了脑袋。
王松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他能将阳明堡最好的六千亩水浇地弄到手里,大多是通过放高利贷得来的,这还不止,田地价值还不够的,人家也只能卖儿卖女来充数,可以说,堡子里稍微好看一些的女子都被他使手段弄到府里来了,其中最小的才十二岁!
故此,明面上,孙传库是堡子里最大的地主,不过他的田地参差不齐,若是讲究起来,还是有着六千亩上田的王松最厉害,除此之外,堡子里唯一一家当铺也是他的,唯一一家医馆也是他的,有着这两样大杀器,他看上谁就没有不成的。
“老弟,你也不用着急,这些人平常都畏惧于你,你就将彼等带到孙乡长那里开一个契书不久行了,无非是换一个花样罢了”
王松眼睛一亮,仔细思量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回头将府里趁手的丫头、小厮送两个给那姓孙的,估计事情就结了。
孙传库见王松的面部有些松弛了,便说道:“我估摸着,这新官府最重土地,拼死要分给穷人,新朝嘛,无非是邀买人心罢了,其余的都好说,老弟,你家不仅在阳明堡有铺子,在县城还有宅子和铺子,干脆今后转行经商得了,听说那大夏国的领地已经远到万里之外的西域了,生意可是有大把的机会,太原府的几大家都可是跟着人家干得风生水起”
“行”,一想到太原府那几大家府里的银子,王松不禁嘴角带出了一些口水。
……
一连几日,孙有田并没有找王松谈田地和奴仆的事情,而是十个人分开在堡子里忙活起来。
这一日,王松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带着一个小厮、一个丫环,都不到十五岁,是日常他最喜爱的一对,他准备将他们送给孙有田。
刚才说过,孙有田的房舍正好在堡子最东头,靠近城门的地方,按照大夏国的规制,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孙有田要第一时间将堡子里的青壮组织起来进行训练,像阳明堡这样的堡子,原本只是一个百户堡,不过在几百年过去后眼下至少有两百多户住在里面,加上外面的,三百户,只少不多。
三百户,够得上一个乡的设置了,按照后世的情形,十户大概就是一个生产小组,也就是一个小队,十个小队便是一个大队,也就是一个村,这就是一百户,多个村汇集成为一个乡,后世一个乡下面的村落多一些,往往有五六个,不过在时下,特别是平原地带,村民们往往住在一起,有三百户那就是一个大地方了。
何况阳明堡还不止这些人口,还有分散住在乡下的,加起来也有近六百户,六百户,对应着三万亩耕地,按说平均下来每户也有五十亩土地,实际上由于土地大部分握在土豪劣绅手里,大部分平民人均还不足两亩,还多是靠天收的下田。
孙有田过来时便带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阳明堡乡署”的大字,他们抵达后便挂了起来,有不少堡民都过来看热闹,看孙传库、王松两人对这个瘸子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些并没有多少见识,原本是军户,如今大部分都是普通农户的堡民心里也知晓:“改朝换代了”。
乡署门口站着一名老兵,他本来就是孙有田的手下,三十多岁了还没升到一定的级别,便申请退役了,正好被孙有田要了过来,按照大夏国的规制,凡是退役的士兵,军队分发的服饰(需要撕掉帽徽、领章等物)、武器(除了火器)可以一并带走,此人原来就是一名火枪手,故此只能携带一把横刀。
不过,若是退伍后依旧到乡下任职的,火器也是可以带走的,不过要到县里备案即可。
此人退役后能进入大夏官府的正式编制,原本农户出身的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大夏不像大明,小吏永远是小吏,不可能升到县里担任县丞、主簿、典史的高位,大夏乡里面的人员还是可以的,像孙有田将来若是努力的话,大有可能升到县里当典史,也就是负责缉捕、地方治安、监牢等事务,读过书的,升到县令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作为孙有田的亲信,他就可以水涨船高了。
当他见到王松时不禁咳嗽了一声,王松一见也暗自纳闷,“难道里面正在干着不想让我见到的事?”
不多时,之间孙有田出来了,他见到王松后,面上还是不咸不淡。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