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行啊。”田叔略向尴尬地摇了摇头,迎着其余三位令齐齐投射而来的眸光,他无奈地说道:“这对父女的心结,怕是很难开咯。”
“毕竟是经历了那种事情,说放下就放下,明显是不太可能的。”郭狩先将眉眼之中对于白兰雨竟敢当众不给白霄留情面的行为而感到的惊诧稍稍收敛,以稳重的语气附和着田叔的解释。
其余剩下两位女子,则都不太了解白兰雨与白霄之间的往事,也就尤为识趣地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
“审判,走了。”白临霜向披着银盔战裙的女子挥了挥手,后者当即响应,先是合身并脚地向剩余三位令起手打了个招呼,便跟随着少爷的步伐往来时的玉宝殿方向走去。
白临霜与田叔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已是年逾花甲的田叔嘴角轻轻嗡动,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着什么,以至于让白临霜略微约束了自己迈步的调子。
“我会的。”白临霜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足尖紧接着轻踏渊池台的末级楼阶边缘,忽闻一声雷鸣滚滚,银盔与褴褛便是如同银针坠入汪洋大海般,刹那不见影踪。
“老夫也先告辞了,总要去追追我家小姐,别让她跑远了不是?”田叔的右手用极大的幅度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不必要的掠影,而后才负至背脊尾部,连带右手一起环扣抓握,闲庭信步一般往横宫方向施施而行。
渊池台正下方的莲花海洋,此刻正有一圈漆黑如墨的涟漪被无形之力缓缓牵引,从蔓延开去的离散逐渐聚合为一体,化身为一颗稀世罕有的,水滴形状的黑珍珠悬浮于砖瓦正下方。
待到清澈水池当中的全部墨线皆被如同抽丝剥茧般取了个干净,尽数融入这枚毫无仰仗却能稳步虚空的珍珠之中,就见莲花池深处有一支凌冽水箭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撞上倒置的珍珠尖端,令其自下往上在顷刻间轰然崩裂。
珍珠悬停的正上方,若是隔去渊池台砖石不谈,便是白霄原本所站的位置。
“没想到第一场就打你啊。”白皙泽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息,转眼望向那颗敞亮到足以反光的大光头,语气中第一次少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白以樊用单手前后抚摸着自己的脖颈,看着那蓝发的身影,嘴角欲张而又很快抿紧,接连几次后,才颇为敷衍地道出一句:“我也没想到啊。”
“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白皙泽格外正经地沉声道,其中份量显然要比此前与白以樊呛声斗嘴要来的厚重得多。
“嗯。”白以樊重重地点了下头,粗大的手掌搭到白皙泽的肩上,竟是将整个肩膀轻松包裹在内。“这次,让我们斗个尽兴。”
“三天后见。”
“三天后见。”
说罢,生来便是注定了亦敌亦友身份的二人,于此刻在渊池台上,分道扬镳。
天灵帝国的皇宫。
南宫羽一人独坐高楼,在他的身下红毯,如今只有一名贵客采单膝而跪的方式静静蹲伏,左立的膝盖紧紧贴合在她的胸膛。
“经历了那种事情,白家盛典的初战居然还能在三日后如期举行,姐夫还真是心宽啊。”能够让贵为九五至尊的南宫羽尊上一声姐夫的,纵观这天下,也就只有白家那位逾过一甲子的白霄家主了。
此前金光火药冲天的震撼仍然在南宫羽的脑海挥之不去,按理来说,这几乎是轰然在家门口的滔天灾难本应让整个白家盛典往后延期才对,可眼下白家的表现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如期而至的盛典照旧推行,这无疑让南宫羽有些惊讶。
尽管自己的大姐远嫁至白家,却并不代表南宫羽这个弟弟就能借助这层关系对白家了如指掌。对于白家,南宫羽也仅仅只是从南宫凌极少的回信中知晓了白霄愿意与自己合作共除白龙的这件事而已,至于其他的内幕消息,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先前被他派出去探查金光玄妙的小队没有带回来任何有用的情报,当中唯一撩拨起这位帝皇点星兴趣的那枚银色戒指更是被那些勘察小队的人称得玄乎其玄,说什么只是光芒闪现一下之后,便整个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于那滔天震撼的火药翻腾迄今为止,南宫羽是一点头绪都不曾拥有,有如此一个暗处的危机潜藏四座,若是换他成了白家家主,就算盛典再怎么至关重要,他也定不敢轻举妄动。
也正因如此,才让南宫羽不得不对白霄的这抹大无畏感到由衷的佩服。
“陛下,关于田敬禾统帅那一拨人现在分成了两批,其本人伴着白兰雨一起参加盛典,其余包括何夕伯在内的人士,则都纷纷南下,往卧龙村去了。”即使单膝跪坐,腰杆仍然挺得笔直的女子以冷淡至极的口吻向高位的帝皇禀报道。
“卧龙村是田统帅的老家,他会带人去投靠那里也是合情合理。那人还没有死,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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