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针大体如此,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因早朝而紧闭的大门论理说若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是决不允许旁人进入的,就算是武将士卒也不例外。
但很明显,仍有守金门的大小黄门如何苦口婆心地磨嘴皮,他们都无法制止这一支小队的昂首阔步。
不是没有有人上前阻拦,只是但凡走上前的,都会被其中的开路先锋先赏上一个巴掌,然后就见后者指着被他们簇拥在队伍正中的独臂男子,在那一个个因受外力而跌倒在地,且来不及发怒的阴阳太监耳旁轻声既简短地说上几句。
一连几次,原本还是障碍重重的通殿长廊,转瞬就变得一帆风顺起来,再没有不识相的人前来阻挠,这支镇守城门的小队终是在畅行无阻中叩首于殿前红毯,在百官齐齐投来的惊诧目光注视下,他们向龙椅高声呼喊。
“陛下,末将有事禀报。”待跪拜的男子扬起洪亮,作为在场唯一一位挺直腰板的敦煌这才了解到押送自己的居然是一位将军。
“齐将军,何事?”被身着戎甲的将军打乱早朝秩序,换了一身金袍的皇帝陛下面色泰然,右手手掌微微上托,示意摁剑而跪的齐将军起身。
到了禀报事宜的时候,齐将军却没有了身为将才的果断,只见他先是回眸瞥了眼虽然气息内敛,但骨子里透露出的傲气却依旧不遑多让的独臂男子,随后再向其麾下的几位士兵打打眼色,紧接着在百官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徐步靠近皇上。
在这全然属于静态主场的大殿中,突然多了这么位逆流而上的伟岸,见此,龙下两位握剑侍卫不发一言却心有灵犀,彼此提剑出鞘,将剑身银芒维持在将露未露的刁钻形态,随时可动。
索性,齐将军仅是走到了其身份所允许的第三行列,再次单膝而跪,灼灼目光凝望着万人之上的金袍人影,既不出声,也不做任何动作,就是这么望着皇上,却是让陛下连连点头,令一众大臣不禁头冒雾水。
留意到有目光如长剑袭身,神情坦然的敦煌选择卖那么一个面子,稍稍扬眸,对上披着龙袍的皇帝视线。
不过是片刻的眼神碰撞,理应起不了什么波澜,但椅上至尊却偏偏想要再进一步,驱着眸中神韵更显寒芒。
“呵。”从不喜欢被人试探的敦煌感受着身上从略微泛痒逐渐变成宛若针扎一般的隐隐刺痛,嘴角上扬了那么一瞬,而后瞠目,眸中蓝紫光晕转化无形气束电射而出,逼得座上君不得不回神作防,在众目睽睽下于龙椅前踉跄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陛下!”突然的趔趄让全场本就紧张的氛围更上一层楼,文武百官齐声扬出惊诧的同时,亦有一直镇守于金殿内部各个角落的隐卒浮现,扬剑围守于台阶之下。
“是他。”在那些稳于阵中的守卫里,自然不乏惊才艳艳之辈,所以很快便有人以剑直指负手而立的敦煌,扬声吼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既是有了指认,万千官臣便转向了这里唯一的外人,怒视着这样一位大不敬的货色。
“你找死!”要说谁最有可能护驾有功,其答案必然隶属将敦煌围困于正中位置的那些守城士兵,只见他们抽出腰间专门用来近身搏斗的短剑,不假思索地冲出箭步,铁拳高扬,就要直接砸在敦煌的脸上。
眼见深棕色的皮革手套即将迎面轰到自己的脸上,敦煌终于有了动作,右脚轻撤一步,同时以腰为正引,牵着身体向后微斜,左脚不曾有迟疑,飞出一声破空的迅猛,将那人连带青钢短剑一起高踢进人海之中。
从人畜无害转起爆发再到如无事发生一般的恬静淡雅,三者变化只是花了敦煌约莫一次呼吸的时间。
“到底是想怎么样?”敦煌直接无视了那些叫嚣着要将大不敬的自己大卸八块的官臣,摄人心魄的蓝紫双眸只倒映了金袍皇帝。
“你们都退下。”终是从恍神中恢复过来的皇帝立马起身,却是道出了与那一张肃穆脸色不相符的命令,让群情激愤的众臣一时间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
“退下!”见陈述的淡然并不起用,他便厉喝出声,起了效果的同时,还让不少人打了个激灵。不过,皇上既已扬声,群臣再怎么激昂的情绪也得稍是收敛,除去那些作守护之用卫兵已然傲立之外,其他的都是有条不紊地宛若退潮一般踏出金殿大门。
有那么些想不开的人想要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给敦煌一个下马威,但很明显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斤两,最终落得跟之前那人一样的结局,倒插着摔到红毯上,不省人事。
反复几阵,就算有人再不满,也不敢再造次。并不是说他们怕了敦煌,而是皇令在先,他们不可大动干戈,不然便一时冲动,一世尽毁,而敦煌,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该打就打。
很快,金碧辉煌的大殿就只剩下了敦煌和皇上,还有那些个颇为碍眼却不得不存在于此的轻装侍卫,而若是有心留意,以敦煌的眼力便不难发现还有几位穿着极其随意的卫士藏匿于光线所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