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尤其是在针对于那些个喜欢没事就跑上台面来骚两骚的土匪,抓到一个往往都是直接处以车裂或是腰斩,这还是最轻的刑法,若是罪大恶极者或是领袖之辈,那可都是直接处以凌迟的啊。”
“如此冷酷无情的针对手段配合着天灵帝国当中向来神出鬼没却又雷厉风行的执法机关,又有谁敢在行天大陆,这片全然隶属于天灵帝国的领土上,堂而皇之地挑衅律法呢?”
“正如你所说,他们有一万两千人。”江鸣羽摆下手中的茶具,拈起二指,稍稍断了断外来之人的大概,便接着说道。
“而这一万两千人,除了为首的那几个人实力尚可,其余人都是些普通人。仅仅是以这样的实力,却能在天灵帝国的眼皮子底下维持住如此庞大的基数,没有隐情那绝对说不过去。”
二人所在的马车是第三辆,亦是居中的那一辆。当两位仍在交流之际,田叔却是早早跃出马车,不点煊赫地来到那负棍之人的身前,还没等自称劫财的男子多说一句,他便是立马扬起手,在一万两千对眼睛的注视下,重重地拍在那人的脑袋上。
这一下的力度以田叔的深厚修为来说绝对不算重,但若是对于吃下一记手刀的那人来说,却是直接砍出一个踉跄,顿时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扑到泥潭上了。
率先出手的田叔却又是倏地俯下身,稳稳接住那人将坠的身形。
就算是已是年逾花甲,背稍显佝偻的田叔,站到这统率一万两千人的首领面前,却依旧高他一个脑袋有多。
“哎哟喂...”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手刀不仅是直接打散了那人的气势,回旋而出的旋风更于转瞬震慑了密布丛林的一万两千人,正如江鸣羽所言,这一支所谓的行军中,大部分都是没有或是修为甚浅的普通人,见老人一掌势威如此,双脚便是立马开始打颤。
“怎么穷成这样了,之前给你的钱都花光了吗?”田叔俯视着眼前这个捂住脑袋做痛呼状的年轻男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田...田统帅?”听着那无比熟稔的嗓音,男子倒也不顾前额的阵痛,瞬间扬眸,望向那居高临下的田叔。“真的是你啊!田统帅!”
“欸欸欸欸,打住打住打住。”田叔一把撑住那欲要抱上自己的男子,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激动了。”
“呜呜呜,能再次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男子本还秉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而如今却已是哭得不成样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田叔的眉眼委实有无奈泛滥其中,同时环视着周围那一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众,低声问道:“能让你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唉...田统帅,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啊。”男子幽叹一声,眼中顿起愤懑,却又很快归化为无可奈何的悲凉。
“那就长话短说吧,大体把情况跟我说说就行。”田叔摆了摆手,同时侧眸示意第一位马夫从车厢中取出好几袋早已备好的物资,递给了最近的那一位褴褛之人。
“我们遇到了一个浑身都泛着仿佛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邪气的人,他实力很强,且不讲道理,只不过是我们初遇的那一天,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大手一挥啊,就直接把我们的全部物资都抢了。当中还包括一些我们新开采却还来不及上缴给行天海卫的稀有金属。”
“浑身邪气?”田叔的眸中掠起精光。
“对。”男子郑重其事地颔首道:“而且,他说他自己是来自于天灵帝国的一个叫什么刑影门还是堂之类的东西。”
“影堂门。”田叔补充道。
“对对,就是影堂门,他说他是从那里来的。”男子恍然道。
“原来已经开始渗透了么?剑圣所说的,原来指的是这个啊。”田叔在心间自言自语,片刻的凝滞后,他转而望向乃是走投无路才冒险选择此道的男子:“我知道了,你先把这些东西收好,近些日子以来率领你的人尽量闭关不出,可以么?”
“嗯,我会的。”男子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上前搬运,一边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道:“对了,田统帅,你们这是要出远门么?”
“对啊,哦还有,你以后也不用叫我统帅了,我退任了。”翻身上马的同一时刻,田叔向那位男子微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提醒了那位新上任的统帅多加关照你们,一切会照旧的。”
“哦哦,我明白了,那田前辈你们就先走吧,我也不拦你们了。”说罢,男子也不怕打到人,手中长棍径直向后猛然一挥,刹那,堆满阡陌的一众褴褛之辈悉数散去,为田叔的车队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要好好的啊。”最后的祝福既已谈出,田叔也就不再停留,充当起二女车夫的他轻轻扬鞭,自通灵性的骏马便是当即蹄飞。
男子一直目送着田叔他们的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这才长舒一口气,悻悻转过身去,却见已然空无一物的阡陌上竟不知何事又是多了一团深邃到骨子里的幽暗光火。
它虽是转瞬即逝,却让男子立马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