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扶起那闷头撞到自己肚子上的小男孩,雪儿关切地问道。
斗笠的高飞让银丝展露无遗,这几乎世间罕有的发色让雪儿转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有人为她的银丝而赞美陶醉,有人为她的秀发而羡慕嫉妒,但这些大抵都很正常,唯一逆着主流的,是那些在惊诧不已后转以深深忌惮的眼神。
“妖女!”白家主城如今这般萧条,却并不代表它是全权对外封锁了,相反的,正因白家主城近些日子以来的冷清,不少居住在其中的氏族人士都难得地对原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天灵帝国有了兴趣。
说来也巧,在这一条熙熙攘攘的闹街上,刚好有那么几个白家的人存在,而且还是年龄大致过了而立的中年人,对于那一头秀丽银发的抵触与忌惮心理,自然不言而喻。
“那是妖女吧!她不是该被驱逐杀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在这里!”惊怒交加的咆哮就响在雪儿的身后,自问耳力并不差的雪儿当然将其中的一字一词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从小就这样被人叫了,也就习惯了。她连望都没有望背后一眼,依旧是低着头,笑吟吟地看着那个捂着鼻子的男孩子,细声问候道:“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
“唔唔...”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大姐姐的关切注视,小男孩慢慢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抬起头来,仰望着那仅仅只有画中才配有的绝色,呆滞片刻,才吞吞吐吐地回复道:“哦..我..我没...没事...”
“没事就好,下次可要小心一点啦。”此时的雪儿不再如当初那般娇小,经历不少事后,她也总算拥有了十几岁的少女所独具的身高,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随后俯下身来,很热心地帮小男孩拾起散落一地的铜板。“你是要买糖葫芦吗?”
“嗯嗯!”小男孩点点头,眼神侧过雪儿的娇躯,望向在其身后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同伴,以及老板手中那一根光秃秃的棍子,遗憾之情缀着几分泪意扶摇而上。“糖葫芦...糖葫芦没有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吃我的吧。”雪儿手里的晶莹珍珠自买来后自己还分毫未动,如今却是大大方方地递到了泪眼惺忪的小男孩面前。“我还没吃过哟。”
“快看呐,妖女要给别人东西了。”这其实就是一个源于善意的给予,可有些时候,在固有偏见的加持下,旁观者不再清,改以迷。
“是啊!那个小男孩可不能吃这个妖物给的东西啊!不然怕是要永世受到诅咒啊!”一个巴掌往往拍不响,却是能带起议论的潮流。
“妖女!你别想着祸害别人了!赶紧滚出行天大陆吧!”很快的,本被雪儿主观忽视的喧闹彻底步向了足以引起全场注意的高潮。
这不过是由少部分人的偏见所引起的针锋相对,如今却是惹来了一批又一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
“喂喂,发生了什么啊?”一直住在天灵帝国中的居民自然不明白这些中年男子口中的妖女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逮来一位附和的白家人,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银发可是祸世妖女的象征啊!我们白家的先知曾预言,行天大陆,乃至于整个世界,都会因为一位银发妖女而动荡,甚至行至将临毁灭的边缘啊!”那位中年男子张牙舞爪地恐吓着初初入局的旁观者。
“不会吧?就凭一个小女孩,你在开玩笑呢?”显然,不是白家出身的群众们并不了解他们口中的先知预言分量究竟有多大。“那个先知是谁啊?该不会是骗钱的算命师傅吧?”
“放肆!”看似普通的中年人听见围观群众竟敢如此不敬,便当即大喝一声,震怒之余,狂风若针倾盆而下,刺得在场众人不得不纷纷躲闪,以好避其锋芒。“先知大人,岂是汝等凡夫可以贬低的?”
“妖女!这里不欢迎你!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我们就帮你滚!”既有了悍然爆发的先例用以壮胆,其他高声附和的中年人士亦是接踵汇出白家赖以成名的霸道灵气,或汇剑锋,或凝霜雪,皆一致对外,直指明显势单力薄的雪儿。
两拨人的气氛刹那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但雪儿和田雯灵对此等灵气早已见怪不怪,前者在伴随着敦煌于各个大陆上东奔西走的时候,她所见识过的凌冽不知比这些明显虚张声势的灵气高了不知道多少。
至于田雯灵,她的父亲可是田叔啊,那可是整个天灵帝国,乃至整片行天大陆的顶尖战力,随手一挥便可将这盆散沙之兵收拾干净,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不过,那一直躲在雪儿身后的小男孩却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尤其是当那些遮天蔽日的灵气浩浩汤汤地横压而来,他便是被吓得双腿发软,浑身更是颤抖不已。
“妖女!还不觉悟么?”见雪儿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故作挑衅般前跨一步,为首的那位白家男子立马大喝一声,同时双手托天,将一道剑光自威压中瞬息剥离,向前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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