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摁住少年的手腕,有些强硬又有些疯狂的去撕咬他的唇瓣。
整张柔软的床都被他俩折腾的不停晃动。
像是被海浪带上顶端,又被狠狠放下。
失重的感觉袭来,少年紧紧的抓着床单,湿润的双眸浮起丝丝雾气。
吃饱餍足后。
宋御将少年抱在怀里,感受着紧贴着自己的体温,眸子里有懊恼和挣扎。
他说:“你理理我好吗。”
男人嗓音微低,带着点不明的沙哑,轻轻的,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
阮年长睫轻颤,手指微弯,他无声的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低下头,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宋御低头吻了吻少年的头顶,将人抱得更紧了。
——
清晨。
宋御早早的出去处理婚礼的事。
阮年走到窗户旁,低头看了眼高度。
花雕:“你疯了!?从这里跳下去你可就变成小瘸子了!”
花雕和阮年这么熟,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阮年眸光微闪,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乖巧。
他搬来椅子,爬到窗户上:“我只能这么做。”
卧室的门被关的紧紧的,他逃不出去。
就算逃出去了,还有管家会拦着他。
阮年向下看去,忽远忽近的视野让他产生一丝退缩的心理。
然而很快便被压了下去,阮年眼一闭,手一松,吹过的风掀起他的衣角,空气中明显响起一道清脆的骨折声。
阮年撑着地面,疼得他眼眶红了起来:“雕雕,痛。”
花雕要被急死了:“你就算神力不稳,也不至于连飞下去都做不到啊,崽崽你是不是傻。”
阮年扶着墙壁起来,右腿一瘸一拐的,他呜了一声:“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真的傻了。”
此刻他的心脏跳动的格外迅速。
要犯病了。
阮年呼吸略微急促起来,他轻咬下唇,心脏和腿上的疼痛不断交织,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遭受凌迟一般。
“艹!”
花雕终于是忍不住爆粗口了。
他蓦然在空气中化为一道人形,一把将阮年抱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青年有着墨色长发,软软的搭在身后,他穿着一袭青衣,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就像是古代里走出来的温润公子一般。
然而此刻这位公子面色着急,抱着怀里的人跑出别墅的花园。
阮年窝在花雕怀里,软趴趴的告诉了他要去的位置,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
宋御准备好婚礼的一切,神色欣喜的回了豪宅。
然而越是离得近,他就越是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心慌几乎围绕了他,宋御快步赶到了二楼,推开门,果不其然,少年不见了。
宋御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窗户旁的椅子,又缓缓抬眸,看到了敞开着的窗户。
这股强烈不安的感觉几乎要让宋御昏厥,他走到窗户旁,这么高的距离,少年跳下去怎么受得了?
宋御脚步略显慌乱,他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想看看监控。
只来得及捕捉到少年跳下去的身影,后面的,监控只有一片马赛克,什么都看不出来。
宋御摸着鼠标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他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想少年可能会去哪里。
宋御是在许意自己买的小公寓找到阮年的。
少年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却又显得安静,静谧。
周遭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时间似乎静止,宋御颤抖着伸手轻触少年的心脏。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他一下子就慌了,赶忙抱起少年前往医院。
同一个医生同一个人。
“他……”宋御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很,还带着些哽咽。
然而此刻他想不得这些了,只是祈求的看着医生:“帮我看看,帮我看看他……”
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医生面前卑微脆弱。
通红的眼眶让人不由得心情沉重。
医生低头,轻叹一口气,他根本不用伸手,仅仅看一眼,就知道:“他死了。”
……他死了。
死了。
宋御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仿佛断了,他红着眼睛,强硬执拗的说:“他没死!你快点帮我治好他,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阮年来医院这么多回了,医生对他也有了些许怜惜之情。
“他一直有心脏病。”医生抬眸,看着眼前濒临崩溃的男人,微叹一声,“已经很严重了,他也没提过治疗这件事。”
听到这里。
宋御知道。
少年早已谋划已久,早就已经想着要离开他了。
他脚步微晃,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