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
怪他没有让少年得到治疗。
如果他不关阮年,是不是,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男人漆黑的双眸像是写满了绝望,伸手微微颤抖的抚上少年白皙的面庞。
声音颤抖:“许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撕碎一般,疼的厉害。
可是少年难过的时候,犯病的时候,会比他更疼。
“节哀。”
医生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阮年。
余光微瞥,意识到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腿。
“……骨折了?”
医生十分惊诧的看着宋御:“你对他干了什么?”
宋御喉咙干涩,有些说不出来话。
最后宋御将阮年带走了。
他给他办了葬礼,只有老夫人和他在场。
“早就跟你说过……”
老夫人看着宋御颓废的样子,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她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怎么还是这样多愁善感。
宋御恍惚的盯着少年的墓碑。
初见时少年就像个精灵一般,十分鲜活,像个小太阳一样。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宋御痛苦的捂住了脸,整个人弥漫了伤心绝望。
他守了三天三夜。
希望吹过的微风能将满腔思念带给少年。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总能成为那个人最好的过客。
*
第四天。
是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劝导宋御回去,如果少年看见了,也不希望他这副样子的。
宋御抬眸看着老夫人。
眼睛布满血丝,眼下一片乌青,胡茬都长出来了,整个人十分颓废落魄。
老夫人看得心疼,张了张口,就见宋御开口。
“他不见了……”
男人轻喃一声。
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地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每一步都走在尖刀上。
宋御带着对少年的思念,进了先前关他的那个房间。
他手快的关上了门。
屋子里有少年的味道,可不能让风吹了去。
宋御将周围整理一番,最后走到书桌旁。
上面有一张纸。
先前阮年就一直拿着一张纸写了扔扔了写,他以为少年是无聊,所以找东西解闷。
可现在……
宋御几乎是颤抖的将它拿了起来。
“我是翱翔的鹰。”
啪嗒。
泪水在纸上瞬间晕开。
“可我也喜欢你。”
“我走啦。”
宋御红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都是废弃的纸张,他全部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拆开看。
“想继续喜欢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不让。”
“今天你很温柔,可是你囚禁我,这是原罪。”
“好想好想喜欢你,想在你怀里撒娇,想亲亲你的脸,不想看你难过,可是我做不到。”
“要是你不囚禁我就好了……”哪怕是动用本就微薄的神力,我也会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呆在你身边。
宋御手指一松,纸张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他背靠墙壁,眼眶红的吓人。
“回来好不好。”男人声音沙哑破碎。
“我不关你了……”
“真的。”
“不骗你。”
宋御蹲下身子,整个人茫然无措。
没了少年。
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过下去。
我也曾习惯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
许多年后。
白湛刑满释放。
在监狱里他过的十分不好,岁月早已磨平他身上的高傲自负。
听见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死了。
白湛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了,那个他喜欢了好些年的男人,一直未娶。
老夫人去找了白湛。
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当年那个白湛,此刻眼底早已黯淡无光,疲惫不堪。
“你找我?”白湛扯起唇角,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老夫人定定的看了白湛一会儿。
“知道为什么你宋叔叔在死之前,托付宋御要好好照顾你吗?”
这个问题从未有人提过。
白湛也不感兴趣,理由很重要吗?宋御不还是没做到。
“你和宋御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老夫人不顾白湛愕然的神情,缓缓的说,眸子里似乎带着悠远的怀念。
“你亲生母亲虽然穷,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但为人倒也不错。”
她叹了口气:“是我魔怔了,非要你父亲娶个门当户对的,硬生生拆散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他们刚分手,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我,否则完全可以母凭子贵进入宋家。”
“这么多年了,我也后悔了看开了,所以在得知阿御喜欢许意这个男生的时候,没有阻止。”
“世间真情可贵,可我偏偏拆散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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