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战成名天下闻,朱远天行踪诡秘,飘忽不定,江湖上的人称其为“盗鬼”。不过,盗鬼也有失手的时候。但是,他的轻功非比寻常,即便偷不到东西,别人也休想抓到他。
所以,他又多了一个风雅而精准的名号——凌空虚渡。
想不到哇,这般传奇的人物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肖少卿也没怎么输给他。公冶璧惊叹不已,朱远天倒是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可是掉进了沼泽里,没准儿,会死在这儿呢。”
“我当然是抱着视死如归的觉悟才来的越州,不过……”肖惟笑得活像个红毛狐狸,“既然朱大侠都说了我会死,那我这墨玉玉佩更不能让你拿去了,没有墨玉怎么辟邪?”
“不要叫我大侠,我只是个飞贼。”朱远天严肃更正道。
“这块墨玉我戴了十多年,早就被我的气浸得透透的了,卖也卖不了高价。更何况,这可是我的定情信物,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公冶璧被他的语气腻歪到了,朱远天也皱起了眉头,质问道:“哪有人用獬豸定情的?你以为我是雏儿吗?”
“我是獬豸,她是麒麟。”
肖惟生得极不起眼,方才还满是精明气的脸,现在被蔷薇色的情意半掩着,变得柔和温暖。然后,朱远天看见他弯起了眉眼和唇角。
这样的笑容,让朱远天想起一种纯白的兰花,长在溪谷旁,与清风朝露为伴,不以无人而不芳。
“朱岑楼兄弟,给个面子吧。”
慵懒的嗓音响起,脑中的幻象倏然消散。
朱远天,或者是朱岑楼,冷冷地注视着肖惟。
无声地眼神交锋,你来我往,虚虚实实之间划出了一方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地,寒气四溢,让围观的公冶璧觉得冷得要命。
“今晚就算了,不过,我还会再来的。”
公冶璧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果然,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嗖地一下,便破空而去,真真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起风了,淡黄的灯笼再次晃动起来,烛芯儿上一声噼啪的微响。
“刚才,是真的吧。”公冶璧有些痴傻地说道。
“真的。”
“他就这么跑了?为啥呢?”
“朱岑楼才是他的本名,知道的人不多。”
“哈!被您摸透了底细,怕了。”
“飞花落絮左丘芳是朱岑楼的母亲。”
“江南盗王!”
“名号再响,成就再高,也是个小偷。所以,左丘芳想让儿子做个读书人。但是,朱岑楼还是走了她的老路,还自己给自己取了远天这个字。”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肖惟摇起头来,似乎不太同意公冶璧的这句话。他摘下腰间的墨玉獬豸,摩挲着,思念起远方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