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肖惟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
当他洗漱更衣完毕,热气腾腾的六碗长寿面也刚刚摆好。高汤、面条、青菜、荷包蛋,只多了一样越州当地的腊肠。
肖惟不收下面的人送的礼,只要陪着他一起吃面就好。
开吃前,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祝您生日快乐。”
“岁月不饶人啊,我肖如衡都活到第二十七个年头了。”用老气横秋的口吻说这样的话实属欠揍,寿星公不过是仗着大家伙儿都不敢揍他。
探真先舀了一勺清澈的面汤,又喝了两口,才夹起面来;求实从正中间划破了荷包蛋,让面条裹上流淌的蛋黄;霜镝的那一碗分量最少,负责下厨的人通常会没有胃口。
“甜咸适口。”邱魁评价完腊肠,又夹了一片。
公冶璧则夸起一日厨娘:“霜镝姑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
今天一天都被应酬排满了,肖惟很享受和自己人在一起的轻松时光。不用担心菜里有毒,也可以暂时忘记案子……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碧山千层,清茶深盏。拥翠亭内,锦袍男子正为端坐在对面的紫衫女郎煮茶,二人的关系似乎很亲近,没什么客套虚礼。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赏心悦目,既是沉浸于此,也是为了愉悦等茶之人。
他斟好两盏茶,将其中一盏先推给了她。雪白的瓷盏内,形似雀舌的茶叶垂直下沉,白毫徐徐飘落,恍如绿荫丛中飞起片片雪花。
“香气鲜浓,回味甘醇,敬亭绿雪果真名不虚传。”
“郡主喜欢就好。”
王琝的目光,怎么看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冰湖觉得郡主要是养几个面首也不错,可这位王公子,怕是不成的。
身份太高了。
他出身琅琊王氏,在户部任度支郎中,从五品上的官阶。户部四司,度支司掌全国财税钱谷,水陆道途之利。
冰湖眼瞧着王琝陪郡主品茗烹茶、赏花饮酒、白日调素琴、黑夜看塔灯。真叫一个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可惜啊可惜,这样一个才貌双全、风姿丰伟的贵公子只能和自家郡主做朋友。
不过郡主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保持着绝不让人误会的分寸。
“郡主,您打算在敬亭山待多久?”
“大概到十二月吧。”
“我,过几日就回洛阳了。”
“那提前祝你旅途平安。”
王琝面含微笑,却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郡主,您为什么不和离?”
延嘉郡主垂目,她没有觉得他语出惊人,唇角勾起极浅弧度:“和离不难,然后呢,嫁给你么。”
“郡主若有心,我便娶。”
天哪,这是撬墙角吗?嫁给王琝?冰湖记得王琝的发妻已逝,但是姬妾不少,还有二子三女。世家望族向来规矩多,就算郡主和离再嫁,也不要嫁给这么麻烦的男子吧。挑面首和挑夫君,当然是两套标准。
“可是,我无心呢。”
微冷的语调,凉飒飒的,刮进王琝耳中。
王琝亦不气馁,面上一派自信:“我愿意等您。”
“何必呢。”延嘉郡主轻轻一叹。
“极品的敬亭绿雪,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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