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够厉害吧?好——咧,就这声势。尽管打电话,打到手指断掉为止。上星期打来的电话实在太多,多得保险丝都飞了,给诸位添了麻烦。不过这回不要紧,昨天换上了特制电缆,有大象腿那般粗。不,比大象腿、麒麟腿还要粗得多,尽管打来就是,放心大胆地打,歇斯底里地打。即使电台里的人全都歇斯底里,保险丝也绝对不会跳开。好么?好——咧,今天实在热得叫人心烦,让我们听一支大众音乐冲淡一下,好吗?音乐的妙处就在这里,同可爱的女孩一样。OK,第一支曲!安安静静地听着,实在妙不可言,热浪一扫而光!布鲁克.韦顿:《佐治亚州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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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简直热死了……
……喂,空调不能再放大点?……这里快成地狱了……
喂喂,算了算了,我都给汗浸透了……
……对对,是那样的……
……喂,喉咙渴冒烟了,有谁给我拿瓶透心凉的可乐来?……没关系,一泡小便就出去了。我这膀胱特别强韧……对,无论如何……
……谢谢,由美子,这下可好了……嗬,凉得很……
……喂,没有开瓶器呀……
……胡说,怎么好用牙齿来开?……喂喂,唱片快放完了,没时间了,别开玩笑……听着,开瓶器!
……畜生……
ON
妙极了,这才叫音乐。布鲁克.韦顿,《雨中佐治亚》,凉快点了吧?对了,你猜今天最高气温是多少?37度,37度!就算夏天也热过头了,简直是火炉!37度这个温度嘛,说起来与其一个人老实呆着,还不如同女孩抱在一起凉快些。不相信?
OK,闲活少叙,快放唱片好了。克里迪斯.克里维特.里本巴尔:《雷雨初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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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可以了,我已经用麦克风底座打开瓶盖了……
……唔,好喝……
……不要紧,不至于打嗝的,你也真是好担心……
……我说,棒球怎么样了?……其它台正在转播吧?……
……喂,等一下,为什么广播电台没有收音机?这是犯罪。……
……明白了,好了好了,这回想喝啤酒了吧,冰凉冰凉的……
……喂,不得了,要打嗝………
唔……12
7点15分,电话铃响了。
此时我正歪在客厅的藤椅上,一边一口接一口喝罐装啤酒,一边抓奶酪饼干来吃。
“喂,晚上好。我是NEB广播电台的通俗歌曲电话点播节目。听听广播可好?”
我赶紧把嘴里剩的奶酪饼干就着啤酒冲进胃袋。
“广播?”
“对,广播。就是文明孕育的……唔……最好的器械。比电动吸尘器精密得多,比电冰箱玲珑得多,比电视机便宜得多。
你现在做什么呢?”
“看书来着。”
“咦呀呀,不行啊,那。一定要听广播才行!看书只能落得孤独,对吧?”
“噢。”
“书那玩艺儿是煮细面条时用来打发时间才看的,明白?”
“嗯。”
“好——咧,……唔……看来我们可以交谈了。我说,你可同不断打嗝的播音员交谈过?”
“没有。”
“那么,今天算首次,听广播的诸位怕也是头一遭。话说回来,你晓得为什么我在播音当中打电话给你?”
“不晓得。”
“实话跟你说,有个……呃……,有个女孩要送给你一支点播歌曲。可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
“点播的歌曲是比齐.鲍易兹的《加利福尼亚少女》,好个叫人怀念的曲子,怎么样,这回该想起来了吧?”
我沉吟片刻,说根本摸不着头脑。
“哦……这不好办。要是猜对的活,可以送你一件特制T恤。好好想想嘛!”
我再次转动脑筋。觉得记忆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时隐时现——尽管极为缥缈。
“加利福尼亚少女……比齐.鲍易兹……怎么,想起来了?”
“如此说来,大约5年前好像一个女孩儿借给我一张同样的唱片。”
“什么样的女孩?”
“修学旅行时我替她找到隐形眼镜,作为回报,她借给了我一张唱片。”
“隐形眼镜?……那唱片你可还了?”
“没有,弄丢了。”
“那不大好。即使买新的也要还回才是。在女孩子身上借而不还……呃……就是说有借无还,意思明白?”
“明白。”
“那好!5年前修学旅行中失落隐形眼镜的她,当然正在听广播,对吧?噢——,她的名字?”
我说出好歹想起的名字。
“啊,听说他准备买唱片送还,这很好。……你的年龄?”
“21。”
“风华正茂。学生?”
“是的。”
“……唔……”
“哦?”
“学什么专业?”
“生物。”
“嗬……喜欢动物?”
“嗯。”
“喜欢动物什么地方?”
“……是它不笑吧。”
“嘿,动物不笑?”
“狗和马倒是多少笑点儿的。”
“嗬嗬,什么时候笑?”
“开心时。”
我突然感到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气忿。
“那么说……噢……狗来当相声演员也未尝不可!”
“你想必胜任。”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