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少勋这么没感情的说出把那个孩子拿掉的话语,她会想起当初江少勋拿出支票,让她去拿掉丢丢的场景。
心尖锐的在疼痛,长欢深吸一口气:“江少勋,孩子的去留不是你所能决定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可他的存在,会影响……”
长欢知道接下来江少勋要说什么,她伸手按住江少勋的唇:“已经影响了,从宋绵绵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影响了,现在不管你想怎么补救,都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创伤,永远都愈合不了,你明白吗?”
长欢按住自己的心口:“爷爷不惜让人绑架我,难道你还想要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江少勋,我累了,你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弥补不了,你懂吗?”
“叮咚”的电梯声响起,长欢松开江少勋的手,往电梯门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徒留江少勋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一脸深思,为什么长欢要比一个上亿的合同更难搞定。
宋绵绵的孩子留着是个问题,不留下也是一个问题,忽然之间,江少勋心想: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也许长欢也不会这么生气。
可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吗?毕竟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长欢走得很快,沈家一直有司机在接送她,上了车后,她沉沉地说道:“回家。”
心情很烦躁,江少勋要带宋绵绵去医院,这又与她何干,也许她出现在医院里,到时候宋绵绵看见了,还以为是她出的主意,如果被怨恨了,谁知道宋绵绵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长欢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倒退,在某个路口,她看见一群人围在围在中央,可仅仅一眼,她就转移了视线,并没有再关注那个路口所发生的事情。
回到沈家,长欢全身心都感觉十分的疲惫,她轻轻按压着自己的肩膀,却在踏进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脸凝重的沈佩仪。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佩仪忧心忡忡地看着长欢,嘴唇微启,却又一脸纠结要不要说的模样。
长欢又问了出来:“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佩仪对长欢说道:“欢欢,聂询他出车祸了,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伤势比较严重。”
长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坐在了沙发上,许久,她才艰难地问道:“是在哪个地方发生的?”
当沈佩仪说出是在什么地方后,长欢回想起自己回来时候经过的路口,难道那一群人中间围着的,就是聂询的车祸现场?
最后一次见到聂询的时候,还是看见聂询在餐厅里扫厕所,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要去医院看看吗?”沈佩仪试探性地问道长欢,这么多年了聂询就没有好好对待过长欢,所以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求长欢能有多少孝心。
“去。”
不管聂询曾经是怎样对待她的,他现在落在这样的地步,也许是血缘关系,她也不能不去看他。
长欢刚回家,又和沈佩仪赶到了医院,聂询还在抢救中,医生说他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处理这件事情的警察走了过来,朝长欢问道:“是聂询的家属吗?”
“对。”
有些事情尽管警察自己知道,但还是要在问一遍,长欢都一一解答了。
“是这样的,聂询当时还跟秦芳华一起坐在车子上,也许两人是出现了什么分歧,监控录像拍到他们在车内争夺什么东西,接着导致车子方向失控,朝一辆大卡车撞了过去。”
听到警察还原的事情经过,长欢心里忽然闷闷的。
聂询都已经跟秦芳华离婚了,这两人是在争夺什么东西,才会导致车子失控?
长欢不能理解,她问道警察:“知道他们是在争夺什么东西吗?”
警察摇了摇头:“秦芳华的伤势比较轻一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我们也得等两位醒来后再问问。”
“谢谢。”
送走警察后,沈佩仪站在一旁,轻轻地叹了一声,不仔细听的话,是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这声轻叹。
“妈,别担心。”
“我也没担心。”沈佩仪坐在一旁,她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亮着,忍不住唏嘘道,“人呀,永远都不知道是谁对他最好,以前好日子的时候是跟别人一起过的,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了,放不下心的,还是我们。”
长欢没有作答,她默默地等待着。
“你说他为什么还要跟秦芳华在一起,这两人争夺什么东西,难道比生命还要更重要?”沈佩仪摇了摇头,现在她觉得活着才是最幸福的,而且经历过长欢被江老爷子恶意派人带走的事情,她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长欢将脸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中,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令她心不安。
等了许久,手术室的灯才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看着手术室外站着的长欢和沈佩仪,便将聂询现在的状况说了出来。
“病人伤势很严重,失血过多,能不能撑过,就看今晚了,也许就算是撑过了,可能也会成为植物人,你们做好这个准备。”
沈佩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摇摇欲坠了起来,差一点就没站稳摔倒在地上,长欢连忙扶着她,对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病人在送来医院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意识,他说将这个东西交给你。”医生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放在长欢的手心上。
长欢从医生手里接来一物,是一个手镯,手镯上还沾染了血迹,而这手镯,跟当初张婉然在第一面送给她的手镯一模一样,长欢顿时就蹙了蹙眉。
张婉然送给她的手镯,怎么会在聂询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