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着,假如一个人,便不想多做什么工作。也无心去想那么多的世故。但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欠安于法一家的收留、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神色暗淡几分。
如今女子,这个时代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身家门庭。出了闺阁,像她这样一个人。其实不好生活。
况且,她也不喜欢做那些事。朝九晚五,例行公事。她不曾去这样要求自己。若这样活着,还不如一个人隐居山林。
但她别无选择。她不为自己,只为安于法一家的恩。恩怨分明,无从更改。
她这样与郭佑之说了。郭佑之于郭道平都是一阵叹息,又不禁对她升起敬佩之情。要知道,有情有义于男子已是不易,何况是一女子。
“这样龙姑娘可会什么?”郭佑之问道。他已决定,即使不能娶,也要照顾她。不能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好。
“我”
她踌躇道。
我会什么呢?她想。语数外政史地,高中知识,会却不精。大学学的是考古,无用。曾经写过书,了解过一些物理知识,可是如今已全忘了。否则还能制肥皂、烧玻璃、攒火器。
我会一些诗文,写写画画倒还过得去。会弹古琴,亦是不精。会养动物,养养蜜蜂?
会射箭,有一身力气,不挑食可惜身为女子,她也不想抛头露面的去教。她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好像什么都懂一点,但又觉得什么都不懂。有些人这样说是诚实,有人这样说是谦虚。她不知道,自己的知识即使是个半吊子,也比许多人好上太多。
郭佑之沉吟片刻,问道:“针线女红,你会吗?”
“会。”她点点头。
曾经考古作业,她交了一件手工汉曲裾深衣。缝缝补补的功夫,也还行得通。
“那琴棋书画,你会吗?”
“会一点。古琴、围棋,诗书、画艺,有所涉猎。可是不精。”她摇头道。
郭佑之点点头,又问道,
“哦。那诗词歌赋,你会吗?”
“会,却不精。”她又摇摇头。
郭佑之挑起了眉。他原本看她不谙世事,便以为她其实是天真烂漫,较少接触世事,又少习得知识。
可如今一问,她其实是大智若愚。他好奇不已,想知道她究竟会些什么。
“那,我见你练习过弓箭。你可会什么兵器?”
兵器?她一愣,问这个干嘛?不过要说兵器,她曾练过长枪。因长枪套路简单,或者本没有套路,练起来方便。一劈,一撩,一刺,就是长枪所有的杀招了。
“我会长枪。”
她道。
“?”郭佑之惊愕不已,不过转念一想,她既然是师承古墓,说不定门中就以习枪为学。
“那你会呃,你会行兵打仗吗?”
他已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平时该用的,她都已经会了。不知哪根筋短路,他忽然想起了这段时间的北祸,鬼使神差的问道。
“?”
她看了眼郭佑之,奇怪不已。怎么越问越偏了?行兵打仗嘛,她没试过。不过她刚才看了眼地图,发现这次的仗,也是有过历史借鉴的。
游牧民族从北边打到南边。北边一马平川,其以骑兵之优,可以纵横睥睨。但到了南边,山高水长,丘陵遍布。骑兵走不通了。
前世辽从东到西,已经打到莱茵河,宋朝江山已经尽归于其铁骑之下。
但打到巴渝之地,巴渝山高险阻,易守难攻。一个钓鱼城,足足守了几十年。这么看,假如梁国退到南边守着打游击,也不是没可能。
她想了想,说道:“我不曾带过兵,只学过些兵法。只是一知半解,却不精通。”
郭道平听罢,在旁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郭佑之老脸写满疑惑,他问道:“哦?那你可将如今局势说来听听?”
想了想,龙淮君看着父子二人,开口道:“退守南方,诱敌深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据险关则守,据深林则扰。贯通沟渠,广开河运,积粮屯兵。待时机成熟,或可一战。”
看着面前气质沉静的姑娘,郭佑之惊愕不已。
“这古墓派,学的莫不是如何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