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和晏既并肩走进正厅里的时候,今夜晏既所宴请的一众宾客,全都已经候在里面,同彼此谈天了。
从营帐里走回屋檐下,倒是有一些家的感觉了。
蒋掣和眉瑾站在窗前,应当是最早发现他们的。伏珺和吴先生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谈论什么事。
最令观若觉得意外的是蔺玉觅,她靠在西厢房的长榻上,正在和刑炽打双陆。
双陆是闺阁女儿家的游戏,蔺玉觅是大家之女,想必从前在家,为姐妹与丫鬟围绕,是常常玩这个游戏的。
没想到刑炽也会,两个人大约是又来又回,一时这个惊呼,一时那个又笑得得意起来。
一见观若和晏既进门,蒋掣和眉瑾先同晏既行了礼,“末将见过将军。”
他们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并不因今日的欢悦,因为今日的胜利而改变分毫。蒋掣一走得近了,观若才发觉他面颊上有一道伤口,应该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他们两个是同样地不苟言笑,叫晏既就是想要和他们寒暄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而蔺玉觅见到观若过来,很快便笑着跑到了她面前。有意无意地将眉瑾挤到了一旁,“殷姐姐,过来和我们打双陆。”
她反而是最不怕晏既的一个,连招呼也不打,便要拖着观若往里走。
刑炽上前来行了礼,而后便拉了拉蔺玉觅的衣角,“阿寻,快要开宴了,等用完晚膳,我再陪你玩。”
刑炽是怕她在晏既面前失礼。
如今的蔺玉觅,好像又比观若刚认识的那个她多了几分这个年纪才有的稚气。
她很快转过头去,同刑炽做了个鬼脸,“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才不和你玩了。”
观若牵了她的手,和晏既分开了,“等用完了晚膳,再讨论要做什么事。”
算来地位是晏既最高,观若是他的未婚妻子,下来便该是她。只是吴先生居长,又要做观若的娘家长辈,因此首位推了半日,还是让给吴先生坐了。
今夜的宴会,是庆祝河东之战的胜利,身上都有伤口的人,其实是不应该饮酒的。
不过也只有今夜破例而已。吴先生见他们各个都举起了酒杯,只装做没有看着。
也是为了一件,在座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的事。
晏既揽着观若的肩膀站起来,他的右手活动不便,松开了揽着观若肩膀的手,举起了酒杯。“今夜邀请诸位前来,是为了同大家说一件事。”
室内暖融入春日,观若早已经将那件披风脱下,小心折好,放在了一旁。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观若只好将就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酒量,晏既也不肯让她喝。
她不过和蔺玉觅一样,喝的是一些甜汤而已。
话说到这里,好像忽而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还没有饮酒,热意先一重一重地翻涌上心口,那便只说最重要的话,“我与阿若由彼此的祖父在承平三年时定下了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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