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好的,哪怕是为了晏既。
她磨了满池的墨,晏既却并没有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写几个字。他握着笔,却分了心,目光从眼前的公文,慢慢移动到了观若手上。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眉瑾的侍女,你跟着我。”他的话,当然不会是商量。
可是观若不愿意。
她的手停下来,“将军在军营之中向来不近女色,与李玄耀之辈不同,是因为你心中有牵念之人,有你的未婚妻。”
“此时将梁帝的嫔妃留在身边,难免有瓜田李下的嫌疑,有损将军威名。”
“在你成为梁帝的嫔妃之前,先是我的未婚妻,你明明知道。”
他提起笔,开始在观若的手背上写字,是他的姓,“我不必在乎旁人怎样想。”
观若将那墨块放到了一旁,收回了她的手。
这样的傻事,依稀是云蔚山的李三郎会做的。只是那时是他教她在他手背上写字,写明了,他是属于阿若的。
她其实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的,前世今生,到不久之前才知道。甚至到此时,还是不知道缘由。
回忆起往事的温情不过只有一瞬,她尽量放缓了语气,藏起了她对他的厌恶。
“若你还记得那一日树林里的事,若你还记得无论如何是我救了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晏既的目光,追着她的手到了她背后。
听罢她的话,他眼中一点狡黠的笑意,立刻便消失了。
他恢复了平日冷肃的模样,“我不光记得那一日树林里的事,我还记得很多别的事,我还记得你说你恨我。”
恨比爱多一些,也是有爱的。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卑微的不像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仍是在胁迫她,“只要你肯和我一起去见梁帝,我就可以放了蔺玉觅。”
观若简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蔺玉觅答应你这种条件?”她对蔺玉觅的确有些在意不错,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命运,她的悲惨不是她造成的,她也没有义务照管到她身边跟她有所接触的每一个人。
“裴伽看上了她,想将她要走做个妾室。”晏既抬眼看着观若,“蔺玉觅原本应该是不会被注意到的,只是因为与她同车的人是你而已。人人都想瞻仰一番梁帝珩妃的风采。”
他刻意地将“梁帝珩妃”这四个字念的很重,是为了灼伤她。
观若却越发觉得他们这些男子令人无法理解,甚至令人作呕,她搓去了她手上的那个“晏”字,微微发红的手背上只留下一团墨迹,“她才十二岁,裴伽怎么可以……”
晏既打断了她的话,“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的,只是你从前遇见的人太少而已。”
就算他也觉得裴伽该死,可是他是裴家的人,不该是他去让他死。
观若望着晏既,忍不住笑起来。她笑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将军说的不错,便如将军,就偏偏喜欢旁人沾染过的女人。裴夫人如是,我亦如是。”
在平阳时,李玄耀曾在她面前这样嘲讽过晏既。如今看来,这句话真是再对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