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雏鸟离巢（蛇吞篇）

打滚。那时宋思告诉他，这是一路行书，还要不要再尝试下他的狂草。小虎吃了痛后是脑袋直摇，连忙爬起身鼠窜而去。

    “无一哥......我也敬你！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宋思！”看到乖乖坐下的小虎后，宋思面色有些严肃的站起身来。

    “你我三人都是一块长大的伙伴，这么客气作甚。”这时无一也缓缓的站起身来又道，“村里的孩子只有你二人不嘲笑我是个怪胎......还和我成了好友，我任无一要感谢你们才是.....来.......我们三人一起干一碗......”

    见此，一旁的小虎急忙站起身来，给自己和无一满上了酒。别看三人年纪尚小，刚刚成为少年，但酒量似乎不小，三人端起酒碗均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三人在无一的带头下开始一顿的猛吃，期间还时不时的灌下几口老黄酒。

    “无一哥，这次我和宋思能到蛇吞郡参加那童试，多亏了先生.......你们俩书读得多......我小虎可就马马虎虎了.....但先生说那书院分为文院和武院......说我小虎身体壮硕可以去那武院，将来可去边境做一名士兵，去沙场杀敌。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成为伍长那......”小虎一边兴高采烈的吃着鱼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自己长这么大觉得最开心的事儿。

    “来，这一碗为了先生......”无一端起满满的一碗酒又是一饮而尽，宋思和小虎也是不在话下，顷刻间也是饮尽碗中之酒。

    “饮尽黄泉不归酒，奈何桥上慰平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喝的已是忘乎所以，那一大坛子老黄酒也是快要见底了。此时的无一斜靠在石桌上，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无意间做的一首小诗。

    “望乡台上不喝汤，气的孟婆直哆嗦......”这时小虎打着酒嗝竟也是振振有词的道。

    “哈哈哈......哈哈.....”从来不苟言笑的宋思，此时听闻，竟是指着小虎的鼻子大笑起来，“我看应是：望乡台上望故乡，三生石畔定三生......”

    “好......好......好........不错嘛宋思......”沉浸在醉梦中的无一不禁鼓掌叫好道。

    “对了，无一哥......你为什么管这老黄酒叫做‘黄泉酒’那.....”一旁的小虎含糊的问道。

    闻得此言，方才还在叫好的无一竟是脸色一暗。

    “因为......青梅就在那里......”

    无一口中喃喃，一只手不由的摸向戴在另外一只手上的灰色石戒，那湛蓝的双眸更是渐渐变的有些忧郁，随着他缓缓的闭上，两行清泪随之从眼角轻轻滑落。

    几日后，一行四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九水村。四人之中除了三个少年外还有一人，那就是李夫子。

    三个少年一人背着一个小背篓，都是生平第一次离开这自出生起就生活的地方，心中虽然很是兴奋，但不免也有着浓浓的伤感。千里相送必有一别，小虎的爷爷奶奶，以及宋思的父母，在送了很远之后，终于在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归去。

    三人中，唯独无一很是平静，看着另外两个伙伴都有亲人相送，虽说也有些心酸，但他的心中却是没了牵挂。与自己最要好的两个伙伴就在身边，村里的那些人无一实无亲切之感。因为那些人，从他小的时候起，也只会嘲笑他。而且他知道，将来他要走的路应该很远.....很远.....不只是去那蛇吞郡。

    至于羊爷爷，无一也早已有所安排。他给了酒铺的陈娘子一大张银票。当时陈娘子脸色就可想而知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足够她卖上几十年的酒。无一交代那陈娘子，要定期到山上给羊爷爷送那黄泉酒，这些银两足够羊爷爷喝上很久很久的。

    话说那蛇吞郡位于九水村东方，距离九水村两百多里，是附近唯一的一个郡城。李夫子告知三人，以他们的脚程大约要走上五个时日。

    且九水村地处偏僻，四周都是绵延不绝的群山，还有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这里并没有通往大路的官道，只有一条少有人知的小路。若是没有李夫子，三人恐怕走不出这个地方。

    三人都是没出过村的土包子，一路上看到不同的山水树木均是惊诧不断。李夫子看在眼里，笑在心中，偶尔还无奈的摇摇头。

    这次出行可谓没少满足三个少年的好奇之心，以前在村子时，他们一直在想，山的那边是什么。经过这次，他们终于明白，原来这山的外边原来还是山。于是他们又在想，若是这么一直翻过去，最终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李夫子告诉三人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欣赏沿途的山山水水。李夫子还说，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这才是他们人生的开始。

    四人缓缓的行走在那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间。虽说刚到初春，但一路上的各种花花草草，却已是冒出了新芽。

    开始时，小虎心中兴奋，并不觉得累。但走了半日后，他就开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此刻便看出几人的脚力孰高孰低。李夫子一路上是闲庭信步，就像走在自家的花园。而无一在村子里时，每日都要去九泉山一趟，早已习惯山路的崎岖，而不太强壮的宋思竟也毫无疲态。

    无一心中知晓，李夫子并没传授给小虎儒家武道。以小虎的性格和资质，可能并不适合他，只有去了明德学院，学些行伍之术才更妥当。要说现在的几人之中，也只有小虎没有丝毫修为。

    接下来的一段路上，小虎已无心看那沿途的风景，最后咬牙坚持下终于到了晚间。

    在一处林间，几人停下了脚步，李夫子吩咐三人在附近捡了些枯枝干草后燃起了一堆篝火，开始给三人烤些吃食。三人看着李夫子熟练的样子，均是有些好奇，好似家常便饭一般。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年轻时的李夫子可是游历过整个山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