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先是一愣,然后就轻轻的塞回到他的手中,自己扶起身,渐渐冷静下来。
两人更加窘迫。
曼曼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刚才为何会有那样大的举动,似乎是因为那一句"求不得,恨别离。彼岸花开,人鬼殊途。"而突然情绪崩塌。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自己的本体就是这漫天遍野的彼岸花,自己本也就是那生长在黄泉的死亡之花。这是她从出生开始就知道的事实,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委屈需要这样的发泄?
她最后拭去脸颊上残存的眼泪,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了下来。在黄泉这么多年,见过了多少人走过那忘川,踏上那孟婆桥,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一个少年的面前流泪?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曼曼小姐..."李小麦的脸上仍旧惊慌,曼曼微微一笑,但是却对他的兴趣更甚。
她起身,他也急忙起身。
他的呆呆的举动一下子把曼曼逗笑了,曼曼轻轻挥了挥自己的衣袖,那成片的彼岸花开始同时的有节奏的摇动着。不知道为何,曼曼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她突然翩翩起舞。
一袭淡红色的衣裙在那成片的彼岸花中却毫不逊色,李小麦也不禁惊呆了。但是他所接受的教育仍旧使得他很是拘谨,就听见曼曼开口唱到,"彼岸花开,花叶不见。繁花似锦,孤独一生。"
一曲舞毕,周围的彼岸花也已恢复了原本花朵的姿态。李小麦默默的低垂的脑袋,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突然就涌起来了对曼曼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怜悯?或者是可怜?他有些想不通,既然自己身在黄泉,那就说明自己已死。刚刚那两位黑白衣的少年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那么眼前的这位,身份似乎更加好猜,甚至她就明确的告诉了自己她就是一朵彼岸花。可是,自己的内心里却没有半点恐惧。这,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死了的缘故?所以觉得大家都一样么?可是,自己明明还有流动着的血液,自己的心跳也因为她而加快了速度有力的跳动着。
鬼,也会有心跳么?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突然狂风大作,他抱着书正与那收留他的道士读着。道士有很多很多的书,讲的大抵都是三界各种的生存意义,无味且枯燥。
但是道士执意要他讲,他也不好推辞,不论怎么说,道士收留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每日不停的诵读。直到那日,他正捧着一本老旧的讲解着冥界的书,那本书其实他读了好多遍,但是道士却听不厌似的,仍旧让他一遍遍的读着。一黑一白两位少年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那道士也吓了一跳。但是道士却努力镇静了下来,虽然他的眉头已经开始紧锁,他只是慢慢的将捧着书的李小麦拉到自己的身后。
"两位尊使为何大驾光临?"他恭敬的作了一个揖,但是身体却很是僵硬。
"与你无关,我们是带他走的。"黑衣的少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拉,却没有拉动。那黑衣的少年脸色更加黯淡。
"冥界要的人,你也敢拦?"黑衣少年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道士略略有点退缩,但是仍旧鼓起了勇气,"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本可以跳出轮回。"
可是那黑衣少年却根本不想听他废话,在他的眼中,只要是人,皆有寿数,寿数已尽,必然会魂归黄泉。
李小麦摇了摇头,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从自己的脑中赶走。这时,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曼曼神色马上慌张了起来,她将身体探出亭子,向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眺望了几眼,接着就一把拉起李小麦的手,也不顾的礼数不礼数的。李小麦见她有些惊慌,自己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她的力气似乎很大,他只能被动的被她拖着走。
"曼曼小姐,发生了何事?"
"进去!"曼曼已经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将李小麦一把推了进去。李小麦柔弱的就像是一片羽毛,在房间里打了个转,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曼曼的挂着红色帷幔的闺床之上。他只见曼曼的脸颊突然绯红,但是却马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在门外将房门牢牢的关上。
李小麦偷偷来到窗前,透着那半透明的纱影向外窥探着,他只是害怕曼曼为了他而会受到什么不必要的伤害。
远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种黑云压城的态势,慢慢的那黑云临近,从云中闪出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黑白衣的聂扬与聂辰。
曼曼眼见着他们过来,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态,然后重新换上了她那淡然、冷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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