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刘一Lang践踏折磨雪儿,蹂躏撕碎柔娜的帮凶。我从来就是痛恨刘一Lang的,更何况雪儿那么可爱可怜,柔娜那么凄婉美丽,我如果做了他的帮凶,我将永远也不能饶恕自己。
但无论是我,还是刘若萍都没有来得及。
刘一Lang也没有能够扑到柔娜身边。
雪儿紧紧抱住刘一Lang大腿的双手,在刘一Lang就要扑到柔娜身边时,忽然无力的松开。
被刘一Lang奋力前迈的大腿拖动的雪儿,重重的跌倒在地。她躺在那里,紧闭双眼,眼角虽还淌着热泪,面容却十分平静,没有痛苦快乐,没有爱恨情仇。
也许,在她这个不堪重苛的年龄,本就该如此,平静而清澈。
只是她肌肤苍白,竟是吓人的颜色。她一动不动,已深度晕厥过去!
刘一Lang,终于不再扑向柔娜。他站在那里,如地上的雪儿一样,一动不动。身体和面容突然僵直。
乱哄哄的婚礼现场忽然没了声音,但没有一个人能如晕厥的雪儿一样平静得了无牵挂,所有人内心那根弦都一下子崩得比先前还紧,连胡总也目瞪口呆得不再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柔娜也僵直在那里,面色苍白,空空的酒杯从那只曾紧握它的手里滑落,在地上发出尖厉的声音,像歇斯底里的叫喊和哭泣。
酒杯在尖厉的声音里支离破碎,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也把柔娜从紧张僵直中震醒。
但支离破碎的真的只是那只空空的酒杯吗?
柔娜惊慌的扑向雪儿,那么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地上捧起,然后紧紧的拥在怀里。焦急而悲痛的双眼,仓惶四顾,泪如雨下。
人群涌向她。
刘一Lang依然僵直,任凭人群慌乱的从他身边经过,他一动不动,仿佛他已不再属于这里。
柔娜仓惶四顾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我脸上,仿佛只有我,才能让她那颗求助的心找到最终的归宿。
我因雪儿晕厥而痛苦的心,一下子特别感动特别幸福。在最需要的时候,柔娜最信赖最愿托付的,不是刘一Lang,不是胡总,而是我!
好久以来,我都以为,我不再是被柔娜重视的人。
没想到,柔娜根本从来就不曾忽略过我。
我差不多眼里要滚出泪来,先前看见雪儿紧抱着刘一Lang的大腿,可怜巴巴的哀求时,我心那么痛,都不曾有过要滚出泪来的感觉。柔娜的信赖和托付对我竟是如此重要,这么说来,一直以为发誓不离开忆兰后就没再爱过柔娜,竟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
我再不如先前那么麻木,我冲到柔娜身边,从她手里接过雪儿,冲出酒店,冲到宽阔的马路边。
我试图拦下过往的出租车,送雪儿去最近的医院。
那么多出租车匆匆的来了又去,但没有一辆没有客人,没有一辆经过我身边时,有过稍微的停留。
柔娜远远的在向我跑来,她边跑边向我喊着什么,是那么焦急而又痛苦的眼神。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来参加婚礼的人群,也一样的在焦急的向我呼喊。
只是不见刘一Lang的影子,也许他还站在原地,僵直的一动不动,记不得别人,也忘记了自己。
我是急,急得忘了,其实胡总就有车,就停在酒店的外面。
而此时,柔娜和他们对我呼喊的,其实就是与这有关的事。
然而,我根本就无心去听他们在喊些什么,也听不清。耳边只有从身边急驰而过的车辆声。
雪儿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怀里,如躺在天堂般安祥,只是面色愈加苍白,死一样的苍白。
我再也不能等下去,我怕再等已来不及。我猛地冲进马路,拦下一辆呼啸而来的私家车。
一声尖厉的刹车声,车在我跟前猛地停了下来,我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我一个踉跄,但我没有跌倒。我怎么能跌倒呢?雪儿就在我怀里,深度晕厥。
我把雪儿抱得紧紧的,望着停在我跟前的车。
车门打开,从驾驶室里冲出个男子,愤怒的向我逼来。
我忽然觉得,这多么像我被舅娘赶出家门那夜的情景。那夜,为了昏迷的雪儿,我也曾拦下过一辆急驰而来的车,从车的驾驶室里也曾冲出过一个愤怒的男子。
不同的是,那夜从驾驶室里冲出的是来福。今晚,冲出的却是忆兰的哥!
忆兰的哥,看见了远处向我奔来的柔娜的洁白的婚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我的崭新的新郎装,却对躺在我怀里面色苍白,深度昏迷的雪儿视而不见。
他咬牙切齿,眼里脸上都是透彻骨髓的恨,他重重的一拳击在我脸上,却完全不是因我拦住了他的车。
他愤怒的吼道:“你只知大办婚礼,你可知道忆兰为你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