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和公子年岁相差无几,恍惚间觉得公子像奴家阿弟。”
姑娘这些天一只将男孩当自己阿弟一样照顾。
甚至从不求人的她还跟邻里借了猎杀的山鸡野兔来煮肉羹给男孩喂,此时见男孩醒了,倒是叫错了。
“无妨,到是我还要要谢过姑娘活命之恩。”男孩挣扎着想要起身给姑娘行礼。
刚才感觉到身体刺痛麻痒时他就看过身体了。
发现血污被洗的一干二净,伤口也都被鱼肠线细细的缝过了,刺痛和麻痒感是伤口愈合带来的。
“公子快快躺下,免得伤口再裂开。”
见男孩要起来,姑娘连忙放下盛放肉羹的瓮跑过来将男孩放倒在床上躺好。
“呼~”
见男孩躺好了,姑娘长出了一口气,过去用一个木碗盛了肉羹又走过来,坐在榻上一边,
“公子不必如此,若是公子真有心了,还希望公子不要忘了与奴家初见时说的话。
日后,奴家就是公子的侍女了,侍女伺候主子,天经地义。”
“啊?姑娘万万不可!当日也是我一时戏言,哪能当真。
不过方才姑娘说过曾有一个阿弟与吾年龄相仿,若姑娘不嫌,日后我也是姑娘的阿弟了,这样一来,姑娘就有了两个阿弟。
对了,姑娘说曾有一个阿弟,不知是何意,他是与姑娘失散了吗?”
男孩刚准备安心享受姑娘煮的肉羹,听到姑娘说的话,吓得差点没把嘴里的肉羹喷出去。
忍着烫将嘴里的肉羹咽下去急忙开口道。
“奴家的阿弟,没了,爹娘也都去了,奴家不愿苟活,本想葬了阿弟后回来自尽,哪想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公子...”
姑娘说道这里便不再言语,紧闭着嘴温柔的替男孩喂着肉羹。
男孩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默默地吃完了一碗肉羹后,见姑娘要走,抬起手一把拉住了姑娘,
“还未曾问询过姑娘芳名。”
“楚伶。”
“伶?”
“爹爹说,贱名好养。”
“那阿弟日后就唤你阿楚姐了。”男孩轻笑着。
“...”
姑娘没有言语,替男孩掩好被角走了出去。
姑娘出去后,男孩躺在榻上,头有些疼,昏睡三日,此时也睡不着。
便想着之前姑娘说过这里是颍川郡,颍阴县,如此算来,离咸阳还有一半路程了。
记得一年前随着那位穿越到秦朝来的时候,是在九江郡的治所寿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寿春人士。
一年时间到了颍川郡,目的地在咸阳,算来再有一年时间也该走到了。
“奴家还未问过公子唤作何名?”
就在男孩排算余下路程怎么走的时候,姑娘又进了里间,眼眶湿润微红,看来是去外面哭过了才回来。
“回阿楚姐,阿弟叫周正宇,九江郡人士,自幼无父无母,被师父抚养成人。
一年前与师父师妹走散,只知师父从前说过要去京都咸阳,便自九江郡一路过来。
因为丢了‘传’‘符’,也不敢走官道,只得行走在山野里,也因此常常遭遇山贼,这一身伤,便是和山贼搏杀时留下的。”
“原来如此,公子也是个可怜人儿了。”
姑娘听男孩说到自幼无父无母时心中不免揪了一下,原来世间的可怜人不止自己。
在听闻男孩好不容易有个师父照顾自己,却还走散时,就更是心疼男孩也心疼自己。
眼前榻上躺着的这个男孩的遭遇,和自己的遭遇是何其相似。
“阿楚姐既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不若随阿弟一路西去,到咸阳讨生活如何?”
男孩怕自己伤好后走了姑娘再寻了短见,在这种世道下,如此善良的人不应该就此香消玉殒。
而且阿楚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男孩都不能让姑娘再在这里独自生活,这种世道,独自一人生活很难活下去。
“公子说要奴家做侍女,奴家也应了,既然是侍女了,公子怎么说,奴家就怎么做好了。”
阿楚见男孩说的恳切,心头一暖,知道自己没有救错人,但想到初见时男孩装山贼凶狠的样子,就掩嘴笑道。
“阿楚姐,不要再提那些了,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阿楚姐怎的还揪着不放了。”
男孩闻言苦笑求饶,心想果然这天下女人,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好了好了,玩笑归玩笑,阿姐要给阿弟讲点认真的,也算是阿姐一点请求:
日后进了京都咸阳,阿弟若是有了家业,阿姐是一定要以侍女身份自居的。
阿弟若是能应了阿姐,阿姐就随你去咸阳,若是不应,阿姐就在这死了算了。”
说到最后,阿楚抱着双臂,嘴吧紧紧抿着,也不看男孩,反而是抬头看着房顶。
“阿弟都依着阿姐就是。”
“那就好。”姑娘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