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男孩轻声低语,一事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见姑娘清洗好了一双玉手,男孩轻咳一声,
“这位姑娘,家里可有骨针及那鱼肠线?”
“回公子,到是还有些,只是...只是有些年成了。”
姑娘洗净了手便打了净水蹲下来清洗起一樽一人合抱大小的簋。
男孩能从那樽簋下面的烧痕看出来这是一樽常用的簋,倒不怕铁锈混合在水里后清洗伤口引起破伤风来。
“劳烦姑娘...稍后...将那骨针连同...鱼肠线一起...在沸水里煮...一刻钟...待用。”
男孩感觉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强挣扎着睁开眼想继续盯着那姑娘为自己处理伤口。
但还是在一阵眩晕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从出了那片山林到此时,男孩终于败给了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姑娘回身见男孩倒在地上连忙站起身来跑过去将男孩扶起来轻呼两声‘公子’。
见男孩不醒,便抱着他进了里间放在榻上,拉过一床棉被细心地盖在男孩身上才转身出去。
待洗干净了簋后,姑娘在其中注满了净水,烧大了火又折返回了里间,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孩,姑娘坐在榻旁憋了许久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阿弟,是你又回来伴着阿姐了吗?”
如果方才在院子里男孩有仔细看姑娘的话,就会发现姑娘的眼睛是红肿的,脸上的泪痕也还没有干涸。
就在昨夜,也就是男孩在附近野山里进行逃亡和反杀的时候。
姑娘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与姑娘相依为命十年之久的阿弟还是没能熬过病魔离开了人世。
一贫如洗的家让这位凄楚的阿姐没能力为阿弟风光大葬,只能趁夜色掩护,独自背了阿弟的遗骸进山挖坑入土为安。
进门时姑娘拿在手里的石镐就是挖坑时用过的。
本来打算回家就轻生的姑娘进得门来发现院子里尽然有个和她阿弟一般大小的男孩。
虽然满身是血,但姑娘却没有从这个男孩身上感受到恶意。
甚至被男孩佯装凶狠的样子逗的一乐,心中的悲痛也散了些许。
她不知道这个男孩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这个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被伤成这样。
但一想到自己刚刚过世的阿弟,姑娘就不忍心这个男孩就这么死了。
姑娘楚姓,单名一个伶字,是这上小楚村楚力家的闺女。
前些年楚力及其妻子外出遇到山贼双双丧命,尸首还是村子里的人进山打猎发现的。
楚伶在村子里乡亲的帮助下埋葬了爹娘,便和自己的阿弟楚丰相依为命,却不想老天不开眼,又收走了阿弟的命...
“嗯?是簋里的水烧沸了么?”
姑娘也不知坐在榻边多久,这会听到外屋水打到火上的‘噗噗’声连忙出门,就见那一簋的净水已被烧沸,正在簋里翻滚。
姑娘上前去拿起一把瓢舀了三四瓢装进一边洗净待用的瓮里坐在火上继续加热,并按照男孩的吩咐取了骨针和鱼肠线放进瓮里煮。
做好这些后,姑娘寻了布帛出来裁剪了一块洗干净又放到了簋里,待布帛煮过一会后也不顾烫着用手捞起来就往里间走。
进了里间,姑娘看男孩脸颊苍白,没有了血色,吓得一哆嗦,强忍着恐慌试探了一下,发现男孩鼻息还挺均匀,悬提的心放下大半。
“公子,得罪了。”
看着昏迷中的男孩,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棉被将男孩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脱下。
而后用热水煮过的布帛细心的替男孩擦拭起伤口附近的血污。
怕男孩疼着,姑娘用了一个时辰才将男孩身上的血污擦洗干净。
外屋那一簋沸水也在一次次清洗沾血的布帛后成了黑红色的血水。
看着男孩身上洗去血污后显露出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姑娘不敢耽搁,将外屋瓮里的鱼肠线连同瓮一起端了进来。
在骨针里穿了鱼肠线,想着自己平日里缝补衣服时的样子,就替男孩缝起了伤口。
......
三日后,里间。
“唔,我还活着?”
男孩感觉做了好久的梦,梦里有人拿针扎自己,扎的生疼。
此时也许是感受到了窗外撒进来的阳光,男孩终于睁开了眼醒了过来,只是一醒过来就感觉自己前胸加后背一阵阵的刺痛感和麻痒感。
“阿弟,你醒了?”
正在男孩有些许迷茫回想过去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姑娘正端着一瓮肉羹走了进来,见男孩醒了,惊喜的开口问道。
“阿弟?姑娘此言是何意?”
男孩见到姑娘终于不再迷茫,想起来了自己是被山匪追杀。
而后反杀了山匪但受了伤,来到这件院子准备清洗伤口并做简单处理,却不想居然昏迷了过去。
“啊?!奴家失言,公子勿怪,只是奴家曾有一个阿弟和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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