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岁左右就已风花雪月过?所以现在他的儿女们都大了,便没了谈情说爱的兴趣兴趣,他的心思应该大多是放在朝政上的。有了空闲估计他也只会花些精力在儿子们的学业及女儿们将来的亲事上,对于后宅这些女人,他无偏颇,也不会有过于宠爱之人。
他年纪轻轻,只不过三十岁而已,过的日子与四十岁的男人无异?当然,有许多四五十岁的男人还在忙着纳妾和热衷于滚|床单呢,徐澄显然和这些凡夫俗子完全不同,否则他怎么是宰相呢!
可是,哪怕是一只会繁衍的猴子,应该也有感情的吧,徐澄对这些女人再怎么无偏颇,心里肯定也会对某一位更喜爱一些,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否则他就不是男人了,而是一根木头。
转而她又寻思着,徐澄会轮流和四个女人上|床?到时候也会与她李妍有肌肤之亲,会碰她的身体?
李妍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无法做到与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也无法做到与一个陌生的夫君上|床。
徐澄以前到底每隔几日来锦绣院过一次夜,或是多久去一趟各位姨娘的房里,李妍的脑子里模糊一片,拎不出来。
李妍就琢磨着从崔嬷嬷嘴里打探打探,以便提前做好应对。
此时,晴儿立在她的身后,轻轻为她垂着肩。崔嬷嬷交待着雪儿和紫儿拿着老爷平日里穿的衣裳去耳房熨烫,她自己则埋头极仔细地做一件白色里衣。
李妍瞧着这件宽大的里衣,遂问:“嬷嬷,你这是在为老爷做里衣?”
崔嬷嬷抬了头,手里仍在忙活着,“夫人,你忘了?老爷去焦阳城之前你就在为老爷缝制这件里衣,只是才缝了一小半你就病倒了。现今老爷回来了,我便寻思着替你赶紧为老爷缝制好,你身子才刚好些,不宜做针线,反正咱俩的手法差不多,老爷瞧不出来的。”
李妍讪讪一笑,“两个月过去了,我……还真是给忘记了。”她心里打起鼓来,以后她还得亲手为徐澄做里衣?这个李念云也太贤惠了吧,府里不是有绣房么?外面好的裁缝铺肯定也多的是。
李念云想在徐澄面前表表自己的心意无可厚非,可这为难了她李妍呀,她哪里会什么针线。
李妍试探性地说:“章姨娘和宋姨娘、纪姨娘好似很久没为老爷缝制过衣裳了。”
崔嬷嬷点头,“她们倒是想露一手,可是老爷不喜欢穿她们缝制的。夫人还记得宋姨娘进府时的事么,当时她为老爷缝了一件里衣,还有一件长袍,样式是最时兴的,走线齐整,绣的祥云纹似乎会飘浮一般。听说她在宋府时,因为是庶女不得前任宰相宋大人的喜爱,但她绣活做得极好,据说是‘绣花能生香,绣鸟能闻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她凭此技在府里争得了一些脸面。可是她为老爷缝制的这两件,样式虽然是极好看的,绣的图也都是活灵活现的,可老爷却没法将这些穿上身。”
李妍很好奇其中的缘由,可是她不好向崔嬷嬷表明自己已将这些全忘了,只好搭腔道:“若是不合体,绣得再逼真也枉然。”
崔嬷嬷抽了一下手里的针线,再缝了一针,然后接话道:“可不是么,老爷生得高大魁梧,而宋姨娘将里衣的肩头缝窄了些,长袍的下摆又稍短了些。她那时来府已两月有余,却没能将老爷的肩宽及身长观察细致,这便是她的失误。因此老爷发话,说以后他的衣物不须姨娘们亲手缝制。章姨娘的手艺远不如宋姨娘,而纪姨娘等同于不会女红,绣个手绢上的梅花都得耗上一个月。但老爷没说不穿夫人缝的,所以这几年夫人经常会为老爷缝制里衣,偶尔也缝几双袜套,老爷虽没夸夫人手艺好,但每件都穿过的。”
李妍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在想,要是徐澄那时说连夫人带姨娘们全都不须亲手为他缝制衣物该多好啊。
李妍听了这些,觉得徐澄似乎对这位正室夫人更喜爱一些,也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这时她想起刚才想打探徐澄歇夜的事,故作随意说道:“也不知老爷哪日会来锦绣院歇息。”
睛儿听了掩嘴一笑。
崔嬷嬷也红着老脸,笑道:“夫人莫急,老爷后日应该就会来的。他每回都是先在至辉堂歇个两日,之后便来锦绣院的,这回肯定也错不了。”
李妍心里一紧,也就是说,再过两日她就得和徐澄同|床共|枕了?
她揉了揉脑额,叹道:“瞧我这记性,在炕上躺了两个月便更加不中用了,好些事都是稀里糊涂的。老爷虽然头一个来我的锦绣院,只不过看在我是正室的份上罢了,之后他还不照样会去各位姨娘的房。”
崔嬷嬷以为李妍是为这事伤神了,便安慰道:“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老爷待夫人也不薄的,虽然每隔六七日才来一回,可他是每隔十日才去各位姨娘的房一趟,以前夫人不是不在意这事么?倒是年纪轻轻的纪姨娘时常为此事而烦忧,听她房里的丫头说,纪姨娘耐不住寂寞,经常半夜起身跳舞或弹琴来发泄。”
李妍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爱上徐澄,否则得与另外三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太悲催了。若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别的女人的房,再爬别的女人的床,她会吐血的。
倘若不爱,便一切都不在乎了。
不过,她还是期待着徐澄不要去任何一位姨娘的房,因为他名义上是她的夫君啊!虽然她不乐意与他同|床,但并不代表她就乐意他去爬别的女人的床。唉,这个妻妾成群的社会,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