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天镜大亮,三人从镜中走出。
九判官却并未直接带走黄十三,比起这个,她心中却存着另一个疑问,“那晚与猫妖说话的是何人?你可查清了?”
“谢婵!”黄十三双目微微一眯,冷声道:“前太子太傅谢铭家中次女,乃谢铭妾氏所生。谢禅庶母早亡,打小便养在嫡母身边,吃穿用度与她嫡姐无差。十年前谢铭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身亡,其夫人伤心过度,不久亦追他而去。谢蝉处理完二老后事,便变卖家产,投靠了她姐姐谢婉,便是当朝右相郑庭冬的原配夫人,谢青行的母亲。后来,谢婉因为被郑庭冬发现红杏出墙,被休弃,伤心之下,远走他乡。而谢婵却留在了郑府照顾郑庭东,遂后便顺理成章做了他的妾室。这些年,谢蝉在郑府虽是个妾室,但上头没有当家主母,她俨然便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她的孩儿也一直被当做嫡子看待。如今若是知道谢青行回来了,谢禅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成了一场空,她能甘心吗?”
“确实不能甘心,所以才会派人杀他。只是……”九判官有一点想不通,“那猫妖为何要杀谢青行?”
黄十三摇了摇头,目露祈求,“那猫妖很厉害,求大人放了我,了解了那猫妖后,我自会去地府领罚。”
九判官垂目思索片刻,却不回答她,而是犹豫着对文昌帝君道:“帝君,下官想……”
未等她说完,文昌帝君便温和一笑,“好。”
三人匆匆赶到京城,恰好在城门口碰上了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见到九判官,却不甚热络,只淡淡打了声招呼,神情恹恹的。
九判官有些好奇,“你们这是怎么了?怎这般没精神。”
白无常道:“大人去了天界不知道。几个月前,此处的城隍上报,京城连续十年,每年都有数个婴孩失踪,至今都未寻回。崔大人查了生死册,也觉得奇怪,便命下官和黑无常前来查探。可我们在此逗留了数日,却毫无所获,正头疼怎么回去交差呢。”
九判官拧眉沉思,“婴孩的魂魄不稳,很容易丢失,你们不如去官府查查,兴许能找到线索。”
“可都是些不足百天的婴儿?”文昌帝君忽然出声问道。
白无常愣了愣,翻出生死册一查,惊讶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帝君如何得知的?”
文昌帝君面色微微一变,对黑白无常道:“本君也只是猜测,你们查一查此处,近十年内,可有其他丢失的魂魄。”
黑白无常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领命而去。
九判官疑惑道:“为何要查其他丢失的魂魄?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养魂术!”文昌帝君面色凝重,声音冷肃发沉,“将出生不足百天婴儿的魂魄抽出,用术法缚在已死之人尸身内。婴儿魂魄干净纯澈,会滋养魂魄,只需十年死人便会复活。只不过会变成嗜血残暴,行尸走肉的怪物。因此术太过邪恶,在天界早已被禁。但是在妖界和魔界,似乎还有书籍记载。”
“妖界?”九判官心头一跳,猛地看向身后。
黄十三不见了,原本套在她手上的锁链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你来了?”好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亲切且自然地叙着话。
黄十三站在那日来过的院落,眼睛盯着屋檐下的阴影,“你知道我会来?”
“哈哈……”阴暗的墙角传出一串笑声,紧接着走出一个妇人。
那妇人面目娇媚,嘴角含笑,眼中却含着几分讥讽不屑,“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为谁而来。”
“那就好,省的我费唇舌了。”黄十三目光渐渐锐利,手中亮出法器。
“不自量力。”那妇人哈哈一笑,“凭你也能杀了我?”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黄十三冷笑,“倒是你,一个修炼了千年的妖怪,竟要向一个凡人摇尾乞怜,讨好卖乖。”
“找死!”那妇人陡然色变,飞身朝黄十三攻来,尖利的爪子直取她心脏。黄十三侧身躲开,挥剑刺她腰腹,却被她用利爪格挡开,擦出一串火花。
二人你来我往,快速拆招,打了几十个回合。
可毕竟妖力悬殊,黄十三一个不慎,被猫妖掐住了脖子。
“哼!刘婵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我只不过告诉她,想要登上高位,就要不择手段地荡平路上的一切阻碍。她便毒死了不同意将她嫁给郑庭冬做妾的父亲嫡母,以父母双亡为借口进入郑府;我告诉她,喜欢的东西就要抢到自己手中。她便叫我假扮成她嫡姐模样,与旁的男子幽会,故意被她姐夫撞破;我告诉她,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拥有一副永不衰败的容颜,而婴孩的心可以驻容养颜。她便命心腹四处偷盗穷人家刚出生的婴孩,你可知道,她院中每一棵艳红的牡丹花下都埋着一具血淋淋的尸骨。作为玩物,她的确很听话,可是……”
猫妖面色骤然狠厉,“她却越界了,她得知谢青行来到京城,怕他抢了她儿子嫡子的位置,竟派人杀他。没我的允许,她怎能杀谢青行?谢青行的命是我的,要杀也是由我来杀。为了惩罚她,我告诉她一个真相:婴孩的心不仅不能驻容养颜,反倒使她造下杀孽,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她吓得当场便尿裤子了。哈哈哈……你瞧,凡人多么无耻卑鄙,做起恶来,不亚于妖魔,但只单单听到惩罚便吓得这般狼狈难看。”
黄十三紧紧抓住猫妖的手腕,心头颤栗不止,连带着说话都带了丝丝颤音,“你以婴儿魂魄养尸,你以为你的下场会好过她?你会遭天谴,会被天雷劈的什么都不剩?”
“养尸?呵……你知道的到不少。本还念着你我同为妖族,留你一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你休要怪我!”猫妖手指收紧,将黄十三举到空中,眼中皆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剩几天了,为了让袁郎活过来,所有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尖利地爪子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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