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都有母亲宠爱的时候,自己的生母却不让自己泄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凭什么自己从小就要照顾母亲另眼相看的沈玦,而母亲从不在乎自己?
凭什么母亲要把那么多的宠爱给了沈玦一个外人?
凭什么连出事的时候母亲想着的都是沈玦,让沈玦拥有活下去的本钱,而放任自己不管?
凭什么自己要在艳坊忍受毒打逆来顺受,而沈玦一定过得好好的?
凭什么?
她绣桃,凭什么处处都要让着沈玦?
就因为沈玦身份不一般吗?
玄茗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
主子果然没说错……绣桃对沈玦抱有相当大的恨意。
只要把她丢在艳坊折磨几天,恨意就会把她变成不理智的生物,从而套出话来。
“绣桃姑娘,受苦了。”
绣桃忽然笑起来。
好恨……她好恨……
“那么,绣桃姑娘,你可否告诉我,沈玦……是谁?”
绣桃笑得更大声了。
“玄将军的威名,绣桃也有所耳闻,可绣桃竟不知玄将军如此愚蠢。”
“哦?何来愚蠢之言?”
玄茗却并不生气,淡淡道。
“玄茗将军当真以为……我与阿玦十几年的情谊,抵不上这艳坊几天的折磨吗?”
玄茗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当恨极了沈玦才是。”
绣桃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错,我的确恨她,恨她不知好歹,恨她不听劝告擅自跑出来害死了妈妈。”
“可将军,若是你想从我绣桃这里得到半点关于阿玦的消息,那不可能。”
“咳咳……”
绣桃说得咳嗽起来。
“将军杀了我吧。”
玄茗却看着绣桃笑得眯起了眼睛。
“绣桃姑娘,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会和这里的妈妈说一声,让她不再苛待你。”
绣桃抬头看向玄茗。
玄茗那张脸在阴暗潮湿的刑房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看清一个大致轮廓。
剑眉星目,不知是多少人藏在心里的存在。
“玄将军的意思是?”
“绣桃姑娘,我会让这里的妈妈把你培养成一方名伶。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那个三流乐坊的绣桃,而是京城第一名伶绣桃。”
“此绣桃,还是彼绣桃,对吗?”
玄茗愣了愣,笑起来。
“不错。主子花大代价从一个三流乐坊带回的女子,便是你。”
“只要你能在各方势力的试探下活下去……你便是那个连卫公子都心动的第一名伶。”
绣桃讽刺地笑了笑。
说到底……还是为了把自己推出去从而保护沈玦。
“我答应。”
可是,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她要活着。
还要活得比沈玦更好。
“顺便一提,绣桃姑娘真的没有别的话告诉我了吗?”
玄茗笑了笑。
绣桃眯了眯眼。
“玄将军,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把这浑水……搅得越乱越好……
“玄将军若是不嫌弃,便附耳过来。”
玄茗倒是毫不在意绣桃身上的血渍,蹲下身凑了过去。
绣桃有些恍惚,但还是轻声在玄茗耳旁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