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二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叹道:“这么说来,你家小姐也真是委屈。”
张胜再次开口,“不敢隐瞒少侠,我们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那神拳堡病急乱投医的害人下作之法,所以每次都是将与小女成亲的男子打晕放在洞房,所以小女如今仍是清白之身,只是那两个男子死的不明不白!张某知道,我日后必遭天谴,所以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安抚他们家人,只是希望我女儿能够解脱苦难,那我也就死也瞑目。”
杨二十点头问道:“你们又为何不将此事报告官府,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胜还是叹息回答:“不说我们楼台镇本就偏居一隅,如今神拳堡势大,县衙哪里敢管,况且他们一开始就对我们放出话来,若敢不从,就将我们杀个鸡犬不宁,然后再将小女虏回去,他们自行安排,唉……江湖强盗,莫过于此。”
然后张胜再次跪在杨二十面前,说道:“我看少侠必然是个武艺不俗之人,才一五一十将此事说了出来,少侠若能仗义相助,张某愿将所有家财赠与恩人,独自另觅去处。”
杨二十已经基本相信了张胜所说,于是将他重新扶了起来,慷慨说道:“这事我就管上一管。”
张胜激动说道:“多谢恩公,恩公若能助我张家渡过此难关,张某定然感激不尽。”
杨二十摆手说道:“感激倒是不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张胜说道:“还没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杨二十说道:“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廿字,你不用喊我恩公,直接喊我名字即可。”
张胜连忙说道:“不敢对杨恩公不敬。”
恩公这两个字杨二十怎么都听着不顺耳,干脆说道:“那你还是喊我少侠吧。”
张胜一愣,微笑道:“如此也好。”
张胜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明天那神拳堡就要派人前来主持礼仪,少侠先到客房休息,到时候可能还要委屈少侠与小女先行拜堂之礼,如果不出所料,那庄主后天便会带着他的儿子前来,到时候少侠在与他们周旋不迟。”
杨二十忽然停住脚步,看着张胜说道:“拜堂行礼之事我可能不会参与,不知可否取消。”
张胜略显为难道:“不瞒少侠,我这府上不知道已经有几个神拳堡的奸细混了进来,此事恐怕难为。”
杨二十坚定拒绝道:“这事真的不行,我们直接等着他们就是。”
这时候管家再次适时的走上前来提议道:“老爷何不这样,先找一个府上家丁,假装新郎与小姐行礼,夜里再让少侠等在房间便是。”
张胜点头道:“自然不能难为少侠,也只能这样。你先带着少侠去往客房沐浴歇息,有事我再知会与你。”
杨二十来到一间客房,宽敞明亮,管家离开之后,他先洗了把脸,将胡子刮去,束起头发。
离开横山以后,终归不能太过邋遢,穿着破烂一点不要紧,但要干净整洁,这是他娘亲从小就告诉他的道理,只是他还是没有换上管家送来的那身新衣服,除了这身破衣服穿着舒服习惯之外,毕竟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晚饭时分,还是那位管家送来许多丰盛饭菜,对此杨二十倒也没有客气,吃过之后,他便坐在床上,练功到天明,正如他师父所说,进入一品之后,虽然体内真气依旧流转不息,但是就像小溪汇入大海一样,惊不起一点波澜,再也没有一品之前那种每一天都能感觉到的境界增长,或许这就是对一个武人的心志考验。
一整天杨二十都是待在这间客房之内,外面敲锣打鼓,热闹不已。
应该是那个神拳堡派人来了,盯着那张小姐在跟一个他们眼中的将死之人举行婚礼,想到这里,杨二十微微一笑,多么厉害的一个江湖帮派,就敢取这么威风的名字,我杨二十下山,今日就拿你们牛刀小试一番。
他自然不会害怕这个什么神拳堡的人又多厉害,不说雒九天当年把江湖帮派三六九等的大概情况跟他说过一遍,但就他那一份一品武人的自信,自然也不会真把他们放在眼中,杨二十倒还真害怕他们都是一群不经打的,让他施展不出一个横山扛把子该有的威力。
夜幕降临时刻,管家再次来到杨二十所在房间,说是撑着此时人少叫他赶紧过去。
杨二十只好跟着管家,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走进了花烛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