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一般细腻和睿智。我看向他,只觉得事到如今,这一切不论变成怎样,已然不重要了。便道:“这一切已然不重要了,事到如今,我做出了选择,便有我自己的原因。”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未再过问,只道:“我本不是一族传承,我哥才是一族的传承,但因了十五年前,我八岁时,那时魔人族本来不相往来,但人族惧怕一族的能力,挑起战争。我哥作为一族主将出战,但却再也未回来。去随我哥冲击前锋的一族士兵,无故失踪了大半,回来的只说是无故失踪。”
他继续道:“我想到了这可能是什么水晶能力,但我们一族的暗系水晶不似人族水晶有各式各样的能力,我们只有自然能力,也就是有关自然的能力,比如我哥哥擅长于雷电,就像殷兮一样,而我擅长于风。那件事过了一年不到,我寻无思绪,那时人族便建立起了青冥法术学院,并封了大型的结界。”
我听完他说的,便想到了院长的能力,时空控制。会不会与他有关?
他说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想:“我听闻了学院院长的能力,而他便是当年战争人族的主将。我开始怀疑他,但一是苦无证据,我们并不了解时空控制可以运用到哪些方面,二是学院有内幕,但细节并不清楚,学院内部封存的太好,苦苦查寻却并无结果。”
我回道:“于是你便作为一族一方潜进了学院?”他点点头,而后道:“现如今我可以一个个问题的回答你。”
说罢,他喝了一口茶,才道:“一开始我对你好,确是故意接近你,因为夏离沧。”我想到是因为夏离沧,并未惊讶。他继续道:“那日,一族内部有人族进入,似要打探什么消息,我们才发觉是一个彩水晶的持有者。”
我挑了挑眉,似乎猜到了前后的联系。
他继续道:“我们一路追杀那个人族,但无奈彩水晶持有者的能力太高,无法追上,只沿着血迹找到了学院,这才越发坚定了我觉得学院有鬼的想法。”看来,那个闯入一族领地的彩水晶持有者,便是夏离沧了。
这么说,院长早早便认识了夏离沧,那日,我遇到夏离沧,将他送往院长室,也并不是偶然。那日,我记得窗外有一个身影,看来便是景砚。
他道:“其实我早确定了他的身份,后来接近你,也不过为了打探他的消息,或是学院的动态。最初,我只是觉得你可怜,真真信着一个人,却被欺骗。但后来,我确是真心实意要帮你。”
真真信着一个人,却被欺骗。
是了,那时的我,以为我与夏离沧,是两生情愫。以为我与景砚,是知己难求。如今看来,不过是景砚以为我与夏离沧亲近,与我接近。夏离沧以为我与景砚亲近,又知晓我知道他的秘密,便监视着我。
呵,自己的过去是如何戏剧。
我未想再听下去,只打断道:“那切断的叶子呢?”他缓缓道:“后来我证实我的猜测,也猜到了学院多年学生穿越时空执行任务,但却多数消失的缘故。定是被他用某种空间法术困住,但却没有实证。”
“那日,学院派发药水,拿到药水,我便察觉到那药水有些不对,说是增强魔力,但其中却有一族一种药剂的味道。”我看向他,问道:“什么药剂?”他淡淡回道:“封印灵魂的药剂。”
他见我不解,便解释道:“这种药剂在一族是禁忌,因为手法阴毒。喝下这种药剂,等于自动签订了契约,灵魂不再属于自己。”他看向我,道:“本来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当朝槿死去,水晶连同尸身一起消失时,我便肯定了。这种药剂,让院长可以操控学院学生的灵魂,就算远在其他时空,若是不遵循他的命令,或是如同朝槿一般意外死去,灵魂便会困在他的空间内,死无对证,没有人会发觉。”
原来,朝槿的尸身连同水晶一起消失,是因为院长的缘故。原来,宫弧喜欢的那个女子子岚所说的,她怀疑过学院的阴谋,她所写的事情,我本半信半疑,只因在小时便被学院收留。如今,子岚信上写的,与景砚所说的不谋而合,现实却是这个样子。
我一直所信任的学院,居然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景砚见我面色不好,便道:“你还记得我们来之前去的植物林,有瑞茧吗?他有迷幻作用,当时为何无一人察觉那药水的作用?夏离沧他早早知道了,可他却没有阻止我们任何一人,包括你!”
他也许,还以为我喜欢着夏离沧。
我摇摇头,叹气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既早早与学院有了勾结,必然不会因为我,坏了自己的前程。”景砚见我说得轻松,只叹气道:“若是你自己想得开,那自然是最好。”
我未想继续思考下去,只叫他继续说。
景砚继续道:“因此当一族的人调查到,这次学院要杀的人,便是复颜珩三爷的时候,我便主动见了他,并与他做了交易。”他看向我,道:“我告知了他学院的计划以及我们的人的分布,我本以为事情会顺顺利利的解决,不料事情开始往未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我没有想到你和朝槿会与他接触,他让我想办法将桃露打翻在你的浴盆中,我预料到那桃露有问题,本想将它打翻在地,不料还是泡在了浴盆中。至于朝槿,我未料到她知晓了沈言的身份,以及我与沈言的事情,但她并未透露半分,我便知晓她喜欢上了沈言。”
“一晚我本要去寻沈言,却见朝槿只身走一条小路,我眼见她自己跌跌撞撞哭着进入了轻云庄,而后失足落入水中。在我赶过去时,她已快不行了。我将她救出,只见她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想顺便证实自己的想法,便将她放回湖中。”
我抬眼看眼前的景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言语。
朝槿溺水已久,就算已无可救药,但他还将她放回湖中,只为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多么的残忍。
我只看着他,淡淡道:“你很残忍。”
他望向我,回道:“我只想找到我哥哥。”说罢,我便问道:“听你如此说,你便是站在了学院的对立面,可如今,你却站在了沈若这边,是为何?”
他道:“因为夏离沧。我未料到夏离沧会中了沈言的蛊,学院失去了一大势力,必然会露出苗头来,只有让这场大战愈演愈烈,让夏离沧成为学院关注的焦点,我才可以趁机回到以往的时空,推翻学院。”
我打了个哈欠,只理解了他如今的做法。我只道:“待会儿陆璇和殷兮醒了,烦请你重新和他们解释一遍。我如今容易发困,要再去睡会儿。你既已决定了,便如此吧。”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而后道:“你的能力太强,纵使付出了什么让你如今可以驾驭,但迟早有一日,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我挣开他的手,只道:“这是许久以后的事,不关你的事,我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