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了点疲惫的进了令谨的卧房,后面还跟着两人。
今儿个一早令谨起来后,便是差她先去自家阿耶处和阿娘处分别禀明了自己身体不适的消息,说的自然就是昨日令谨告诉她的说辞,将事儿若有似无的栽到了樱桃的身上。
阿月去崔如平的院子确是扑了一个空,问了院子的人,这才知道原来因为昨晚三夫人听说了崔四娘的事,心中郁堵,三老爷从老夫人处回来了之后,便直接去了在耦香苑。
朱颜一听完阿月禀告,着急的连连吸了几口大起,拔腿就要往令谨的院子赶过去。
可她的肚子这个月大了不少,加上上次还有些动了胎气,崔如平硬是拦着不许,就连床都不许她下。
朱颜难得和崔如平争执了一下,后来还是辛嫲嫲主动请缨跟着大夫一起,朱颜这才作罢。
辛嫲嫲心中也是真的着急,拔腿就去请了住在附近的大夫前去为令谨诊治。阿月一边走,便一边又将那套说辞讲于了大夫听。
而大夫也怕在这多事之秋崔家另一个小姐再出了什么意外,手脚更是麻利,抓了药箱,连药童也没来得及带,便和辛嫲嫲一起赶了过来。
因此一行人竟然在令谨刚“梳洗”完便到了。
只见令谨脸色惨白,白中还透着一股子暗黄,嘴上也毫无血色,加上她靠坐在床上一副无力的样子。
便阿月看了,也是一惊。若不是一炷香前,她才看到过自家小姐红光满面地从床上爬起来,还下床蹦跶了两下,她怕也是要因为自家小姐是重病了。
令谨咧出一个惨笑,看的辛嬷嬷心中一紧,眼圈就是一红。
接着自己给令谨连忙倒了热水,又请大夫赶快来看。
大夫摸着令谨的脉过了不久便道:“小姐的脉象有些紊乱,应是食物太凉,导致了小姐气虚,脾胃精气不足。所幸小姐并没有伤到根底,我开付补血养气饿方子,小姐一日两顿,普通煎制成水,饭后服下,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前面,辛嬷嬷的心已经紧紧的提了起来,可听到后来没有伤到根本,好好调养问题不大,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边差人送大夫下去,辛嫲嫲一边又差人将这边的消息告诉朱颜和崔如平。
“嬷嬷,你看,咳咳,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辛嫲嫲见令谨试图要起身,连忙上前去扶住她,带了点心疼道:“小姐诶,您快躺下,别乱动。”
令谨又咳了两声,睁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看着辛嬷嬷道:“嬷嬷,我心里慌,躺不下”
辛嫲嫲叹了口气,轻轻把令谨的头抱着怀里,过了许久,也道:“嬷嬷心里,何尝不慌呢。”
别看崔家现在鲜花锦簇,可说不准正是烈火烹油。
崔家大房的二郎君成亲不到三日便和离,崔家的四老爷暴毙,现在又是崔家的四小姐。
就像是,新雪初霁,满月当空,月色和雪色之间本是一片流转的亮银,却飘来了云几朵,撒下了灰色的阴影。
阴影中,透着死亡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