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一愣,脸上闪过了一丝恨狠交织的神色。
冷笑一声,靠在椅子上道:“好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女。”
令谨目光从暖手炉转了过来,直视着虚空,淡淡道:“错了,我是不信任何一个人。”
英娘愣了一愣,下意识以为令谨不过是在找一种说辞,可迎上令谨的目光,坦坦荡荡,看不出眼中有着半点对世间的怀疑。
可英娘就是莫名的信了,她忽地又问道:“那到底是哪件事让你起疑了?”
如此执拗,直楞,和往日那个圆滑的英娘,大相径庭。
可令谨反而不讶异,只听她的声音继续:“你在乌头草的事情上,太急了。”
英娘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乌头草?”
令谨耐心地为她解释道:“若是四房要害我,一出手便都是狠辣的招数,这乌头草看似凶险,可面巾本就是隔几日便要换的东西,不痛不痒。可偏偏你在这个时候出现示警。”
“这些线索来的太巧,也太顺遂了。加上之前的夹竹桃事件,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往四房上泼脏水。”
英娘听到这里,又是一怔,是她小看了十二娘,可心中不甘心,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乌头草一事当中的四房丫鬟。”令谨点到。
英娘细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瘫坐在椅子上,暗自苦笑。
乌头草一事当中的四房丫鬟,不像花匠,还在内院之中。有心之下一定可以查的到。
崔十二娘迟迟没有动手,便是将这个丫鬟当作一个饵,暗中派了人盯住这个丫鬟,顺藤摸瓜将私下和这个丫鬟接触的自己抓了出来。
可想到自己和丫鬟的交易之谨慎,英娘不自觉地抬了眼看着令谨,眼带疑惑。
令谨接收到她的目光,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叹了口气,温和而诚恳道:“你确实很谨慎,这个计划也很聪明。我始终没有抓到你和丫鬟交易的证据。可是,那个花匠,几个月前介绍花匠入府的也是你。”
英娘听到这里,终于点点头,脸上忿忿之色渐消。
令谨又接着讲道:“你本出自九斋坊,在九斋坊中有一些联系,利用这些联系,布好这么一个局,接着通知衙役,也不算什么难事。”
令谨顿了一顿道:“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你是怎么下的毒,保证四伯被毒死?”
她微微一笑,风情万种,带了点蔑视和危险,英娘此刻,恍若一朵摇曳的罂粟花。
“风月场上,经常用的,叫做子母瓶。”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英娘也就这么大咧咧的坐着道。
“在这风月场上,既要男人醉,可要让姐儿们清醒,便制作出了这种子母瓶。瓶子里内含有一层,瓶嘴一般内层比外层略低,掌握好了方向,一转,便可以由外瓶转到内瓶。”
令谨恍然大悟点点头。
英娘又信誓旦旦道:“你再去查,是查不出什么证据的。”
她拜托了友人,这等在风月场上和她一同挣扎过的友人,精于世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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