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崔二郎还是背着穆长青,一步一步朝着崔府的大门走去。
排在两边的金童玉女们,个个粉雕玉琢,齿白唇红聪,打扮的犹如画报上的福娃娃们。
笑嘻嘻地在两旁撒着黄金打造的米粒,桂圆,花生,一边撒,一边笑着“接新娘子咯”
新婚燕尔,欢声笑语。真真的是热闹至极,看在其他世家眼里,何尝又不是崔家的财力展示。
就在崔二郎还有四五步便要到达崔家大门时,风云突变,忽的从斜面杀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闯过丛丛的侍女侍卫,一路小跑到红绸,离崔二郎只有一臂之遥,才被人拦下来。
女子被拦下来,先是挣扎了一阵子,见实在不能挣脱,这才哀哀叫了声,二郎。
女子面容虽然带了点异域风情,可不着任何粉黛,看上去也是略带了点憔悴,加上穿的衣服也是当下市井妇人当中最常见的衣裳,整体宽松,脚踝束紧,既方便劳作,又可以适用各种体型。
这样的装扮,这样的女子,在清河郡东街,北街上多不胜数。
乱世之中,百姓犹如浮萍,游游摆摆,飘到哪里便在哪里安家,无论你是汉族亦或是异族。
只不过,女子手臂上那只血玉镯子,便是突兀。
而偏偏她就出现在了朱门豪贵的南街,有些诡异,却又好像,合情合理。
宾客们仿佛是有人掐住了他们的喉咙,齐齐失声。
崔二郎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等到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更是一怔,听到那声二郎,喉头不自觉一动,面上浮出冷汗,继而是大怒。
崔二郎这么一怔,本来就是集中精神才能将穆长青背上,手不由一松,穆长青本来也是遥遥挂在他背上,底盘失去了支柱,不由自主地便滑了下来。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第二次落地的新娘的脚了,而是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的身上。
崔大夫人和崔大老爷还没来的及派人出来阻止,便听到崔二郎勃然大怒的声音道:“玉娇,你在这里干什么?”
令谨在这个女子突然杀出来的时候,便觉得她眼熟,听到崔二郎这么一声喊,女子的另一幅打扮这才从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也怪不得令谨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女子,她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她可都不是现在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第一次看见她,她在跳舞,头梳发辫,戴象牙佛冠,身披璎珞,起舞时体态摇曳生姿,步履生花,媚态天成,神情却又庄重自持美艳而神圣不可侵犯。
第二次看见她,她虽然带着面纱,可穿着紫红短上衣,绸光粉色高腰裙,配以金色腰带,灿烂犹如艳艳烈火灼人眼眸。
如此美艳的女子,一下子褪去了她的光环,落入尘间,就好像和尚忽然带上了假发,让令谨一时便没有认出来。
而最重要的时,崔二郎这么一喊,在座的不少人都认出来了玉娇,再加上玉娇这么专注的眼神,让人对他们的关系更是浮想联翩。
玉娇听到崔二郎的这一生怒喊,似乎是没有听出崔二郎的怒气,而是依旧姿态哀怜地叫了声二郎,接着又哭道:“二郎,妾身怀了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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