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
喜梅坐在那里,姿势从最初的拒绝变成了拥抱。
她总算知道了燕笙叫她来的原因,面对着这样一个他,她说不起任何伤人的话。
这个,就是他最后的脆弱了吧。
燕笙絮絮的说了许多话,最后终于疲倦了,把头枕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默默的相拥着。喜梅坐在那里,看着落在自己手心的他的发,又黑又长,像是一匹上好的丝缎,又像是一腔理不断的愁绪。
“不管怎么样,可你最终还是会踏上去的,不是吗?”喜梅轻轻的说着,拍着他的肩。
她明白燕笙的彷徨无依,可是越是明白,却也越懂得,他是不会收手的。
他,只是在跟过去的他告别。
他的坚韧和企图心她都懂得,他会有一时的软弱,但是这发泄过后,却又变得无比的坚强。
“是。”听到她的话,燕笙沉默了许久,然后供认不讳的答道。
那个位子,他是不会放弃的。
“你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燕笙看着她安详的面容,感叹似地说出了这句话。
喜梅浅笑了一笑,不再作答。
男人就是这样,她父亲如此,燕笙也差不离。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变亮,喜梅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已经麻到没有知觉,所以她忍不住动手推了推燕笙,“时间不早了。”
登基大典不容小觑,前后要准备很久,只怕外面的宫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让我再抱抱。”燕笙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像只不想面对现实的鸵鸟。“陛下,该准备更衣上朝了。”见着他这样赖皮,喜梅不得不正了正脸色,大声叫了一句。
燕笙听到这话,眼神一黯,坐直了身子,转手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近乎于哀求的说,“你陪我。”
“我……”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底里看到最诚挚的渴求,那几乎让她动容,但是想想以往,她还是硬着心肠抽出了手,“不,我不能。”
他说的,不仅仅是陪他入朝那么简单。
她懂得,答应了陪他,那或许就是一生的承诺。
她不能答应。
做不到的事情,永远不要轻率答应,虽然有伤害,但总好过给人希望后又让人绝望。
“你不愿意?”看着她挣脱开的手,他满脸的黯然。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能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人。”喜梅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其实你一直不孤单,你身边有大把的愿意跟随你到最后的人,你怎么,就不看看她们呢。”
“把目光放在那些爱你的人身上,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喜梅叹了声气,这是她能给他最好的忠告了。
她心不在他这里,再强迫也是无用。
“你讨厌我?”燕笙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悲恸,“还是你不相信我,觉得我要你,只是出利益考量?”
“我怀疑过。”既然他这样问,喜梅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慢慢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再他急急的想要分辨是摆了摆手,“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怀疑过你的用意,但是当你那次奋不顾身的救我时,我就再也没有半分疑虑了。”
“本能,往往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你能在那个时候不顾自己安危,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是对你的厚爱,我真的承受不来。我喜欢你,感激你,欣赏你,我可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帮你做我能做的事情让你开怀,为了你,甚至失去生命也无所谓,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你要的爱。”喜梅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我的拒绝并不是天塌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喜梅拉着他站了起来,“至于其他,你不用担心,你跟你的父亲有本质的不同。你脾气坏只是因为你焦虑,你虽然有恶名,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一个人,你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的。”
“真的?”燕笙低下头看着她,乖乖的任她摆弄。
“我对你有信心。”喜梅笑着说。
“嗯。”燕笙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提出了个要求,“你能帮我穿上那套衣服吗?”
“好。”喜梅看了一眼那套衮服,觉得应该难度不大,所以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