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来人一双浓浓的眉毛非常显眼,着一身白衣气宇轩昂,胡渣零碎,中年模样。
正是刺史府的白衣幕僚,余巡。
想来想去,徐平安也只能找到这么以为可以帮他的人了。
徐平安轻“嗯”一声,与李骥同时跳下了马车。
“弄堂之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尽管开口。”余巡蹙眉,十分侠气的说道。
“因我而起,也当由我而终。”
徐平安又指了指马车,道:“车里有几名孩子,有些许轻伤,劳烦余大哥替我照顾一夜。”
“那名最大的男孩,叫陈笙,他毁容了,若有良方,恳请帮帮他,我不想他背负的太多,徐平安铭记在心。”
余巡看了一眼马车,透过微风吹起的帘布,依稀可以看见横七竖八,衣衫褴褛的孩童们。
不禁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此事,我余巡与刺史府有脱不了的干系,可以说有极大的因果。”
“如果当初扬州城门口,我不劝阻你,也不在乎田百川背后的人,或许那几十条人命也就不会发生。”
李骥闻言来了一丝火气,不满道:“那你为何现在不带着刺史府的人动手,你都这般笃定是田百川在暗中出手,残杀百姓了!”
“还是说你家主人鱼刺史鱼大人的官小了?”
余巡无奈摊手,苦笑道:“庙堂不比江湖,有些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田百川的确不足挂齿,但他牵扯的太多。”
“一旦出了丝毫差错,死去的就不再是几十条人命,甚至连鱼刺史这等人物都要跟着人头落地。”
李骥火气更大了,听这话语好像几十条人命该死一般。
正要发作,却被徐平安抬手给阻止了。
“余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憨墩儿性子急,你不要计较。”
“刚才跟你说的事,希望你可以答应。”
徐平安说话平淡,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吓人,连余巡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心知,扬州城今夜要翻天了。
“你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这就带他们回刺史府,我想我家小姐可以照顾好他们,毁容之事我也会想办法。”
余巡说话显得亦很自责,而后犹豫再三吐出了一句:“你,小心。”
徐平安拱手谢道,耳朵一动,看向后方,原来是妖儿听见动静突然醒了。
“哥哥,你要去那?”她脸上依旧有泪痕,不过看见徐平安似乎很安心。
“哥哥去做一件事,明天你睡醒了哥哥就会来接你。”
“啊?”妖儿面露苦色,有些不情愿。
“妖儿你要听话,照顾好车里的弟弟妹妹,他们刚刚没有了亲人,你是不是应该替哥哥做好表率?”
说着,他抱起妖儿,一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认真的看着她。
妖儿犹豫后,看了看马车,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不放心道:“那哥哥,明天一定要接妖儿,不然妖儿就绝食,绝食三天!”
说着还扳着自己的小手指,仰着脑袋计算着。
余巡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暗道:“徐平安此子不夭将来必成大器,叹只叹在他又怀大爱,极具人格魅力,难怪幼薇小姐那样的女子都常将其挂嘴边。”
“好。”徐平安会心一笑,与她拉勾勾。
温情总是如清泉般潺潺而流,洗涤了他隐隐约约间增长的戾气。
马儿轻啼,余巡驾车消失在了夜幕中,妖儿这丫头还将脑袋伸出马车,使尽给徐平安和李骥两人挥手。
………
马车彻底消失之后,徐平安与李骥对视一眼。
今夜,带刀振衣赴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