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气喘吁吁的,带着露草的气息,和一双闪着动人光采的眼睛。
冷言只觉得心被化开了,柔柔痒痒地令人着迷。
可我这边的心境却再也愉快不起来了。
就在片刻前,我提着几个包袱翻下了马,快步进了院子。因为兼程赶路的原因,发髻有些散乱,衣衫也都沾了许多泥土。
我听见正厅有人声,忙整了整自己的仪态,兴冲冲地来到门边。谁知映入眼前的,是冷言半退了上衣,于阮用医布轻拂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温柔地说“你忍者点”。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呆在原地,只觉眼前的场景灼得我眼睛发痛,心里发酸。
冷言转身看见我,又喜又惊,急忙欲将自己的上衣拉起来。
于阮忙伸手拦住他道:“不能穿上,会感染伤口的。”
于是冷言被迫露着肩背,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地与我对视。
站在一旁的小颦看了看我们,噗哧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尴尬什么?”
我听了这句,才回过神来。
我咳了一声。“没事,你们上药,我先把东西归置一下。”
说着,我疾步逃离了正厅。
我坐回厢房的桌子边,粗喘着气,恼仁发疼。脑子里面不断浮现出刚才的场景,又想到于阮还在给冷言上药,我不由火气上涌,一拳用力砸在桌子上。
这时小颦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小姐让我来问,需不需要帮忙。”
我黑着脸道:“不需要”。
小颦瞅了瞅我的脸色,又看了看桌上的包袱,试探道:“张将军,包袱里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先归置起来呀?”
我沉吸了一口气道:“我自己来。”
“哦!”
小颦朝我撇了撇嘴,转身走开,一边嘟囔道:“怎么一个两个的什么都要自己来,当我这个丫鬟不存在吗?”
“嘶...”,我朝她瞪了一眼。
看着她倔冲冲离开的背影,我又粗喘了几口气。
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我将包袱打开,取出轻木、铝片、磁石,还有各色工具。
这些是我跑了好几座城镇才找齐的材料。那日我在院中听到闻远舟与于阮的对话,便知日后他必定会被风亭钧寻隙报复,于是打算给他备些引路鸟,以防最坏的情况发生。
我拿出一些材料,开始制作,但因心绪烦躁,弄了一会儿,只觉头晕脑胀,干脆罢了手。我站起身,烦躁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看见冷言已经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我。
我瞪着他道:“能起来了?人家把你照顾的挺好嘛。”
冷言倚在门口,笑看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我斜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伤的份上,我早将你痛揍一顿了。”
冷言失笑,默默地走到我身前,缓缓将我搂住。
我不情愿地环上他的腰,小心地避开伤口。
“打就打吧,重要的是我们俩都没事”。冷言在我的头顶轻声道。
我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忽然一阵酸楚袭来,红了眼眶。
“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嗯。”
冷言揉了揉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