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府对低保准入门槛控制森严的时段,美景社区每季度都要停发一些人家的低保。郑洁的工作一度被同事开玩笑地说“刚为政府服务,不为人民谋福利”。
人们的消息也很灵通,这段时间来申请低保的人也近乎无有,该有的已经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无法有了。郑洁也感到轻松了许多,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拿起来就没个头尾。户数多的每天不论登记什么总是前看到个头后看不到个尾,羡慕其它社区那么少,做什么都没有个盼头。
这段时间她好像轻松了许多,她的许多地方也轻松了许多。她的心轻松了;她的脑轻松了;她的神经轻松了。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工作量小,责任也相应缩小,精神压力也随之减小。
难怪社区员工们都希望挑点轻活。
突然有一天,一个在大厅里张牙舞爪骂骂咧咧的50多岁的男子在三个办公室门口转了一圈,人们谁也不敢搭茬,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唠叨——党对不起他,唠叨——政府对不起他,再唠叨——其他人都对不起他,而后就是他的某个亲人也对不起他。
一顿气撒完了,就站在大厅里理直气壮的喊:“我要办个低保,我生活不下去啦!”他的眼飘向每一个人,有人给他指点进那屋,郑洁听到也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
面对就要走进来的他笑着说:“精神头这么旺,那像个生活不下去的人。坐下来聊聊,把你的情况说一下,让我了解一下。”
那人跟着进来,郑洁让了座。自己也坐下来说:“说说吧!看把你难过的。”
那人好像遇到了久别的亲人激动的将要把满腹的话倾吐出来,道:“我叫王金亮,52岁,两年前从外地回来。之前在外地做销售保健品业务的生意,近几年各地打击非法销售,无法做下去就回来了。挣了点钱也没能留住,这个送点,那个要点,去年安葬我母亲花掉20多万元,如今自己没有了谁都不想理你了,都躲的你远远的。现在生活成了问题,没办法还得来找政府看看能给办个低保吗?”
郑洁郑重其事地说:“看你的年龄,好像不符合,男同志按劳动能力系数测算50岁到55岁的这都不行。”
他好像也在外边听到了一些低保政策,就说:“我有病呢,无法从事劳动,没有收入。”
郑洁问:“你这么啦?”
他说:“我被叛了十年刑,在监狱里被打的腰、腿都受伤了,腿关节都疼,我怎么劳动呢。”
郑洁听到判刑的事,对他既可恨又同情,对他说:“啊,确实也干不了个什么,你不是当年做买卖很有起色吗,不行再重新拾起你原来的想法搞点生意多好。”
他凄惨地说:“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每天厚着个脸皮到我姐家吃饭,让我姐夫讨厌的,哪有钱做生意。”
郑洁对每一个来申请低保的人都是那么认真的答复,并且都要告知申请低保的政策和条件,需要提供各种所需材料。
郑洁告知王金亮说:“你不行就到医院开个诊断证明,能行的话,再到病理鉴定机构鉴定个伤残等级弄个证回来,这样就可以考虑办理低保。”
他听到要这些材料觉得很无望,说:“我倒是想搞点生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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