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送出去郑怀礼,反回到了大厅,很沉闷地告诉了大家说:“可怜呀,可怜,可怜他那么小得了那不治之症。”大家一愣,异口同声地问:“啥病了?”“坏病。”
“呀!”“唉!”“啊!”等各种奇异的惊讶。
“真的吗?”
“这事还能编。”郑洁知道这是人们本能发出的一种哀叹,也随口附和了一句。
一件与己不相干的事发出的一阵惊讶,喊喊过去,人们慢慢地随着工作把各种惊讶淡忘了。
十月份,郑怀礼又住院了,仍然是先向政府弄支票。这次办事处和社区联合对一个病人郑怀礼进行了探望并慰问,由郑洁陪同到医院看望并送去了慰问金。
郑洁与办事处安排的一名工作人员陪郑怀礼坐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他的嘴也没有闲着,仍然是说他的威胁人的事:
我住院期间,有一个护士由于看不起人,总是对我黑头黑脸并且语气也很不客气。我非常生气,开始不想得罪她,就随她去吧,反正她该干啥都得给办。可后来越来越不像话,多问一句话非常没好气地来一句反问,不但没有告诉还被她冲击一下。
以后,干脆就不搭理你,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一个放疗化疗的人,我怕你这样。
有一天,我专门问她:“我还有几天的药。”
她仍然像吃呛药,没好气地告诉我说:“你每天花多少钱你心里没数,你缴了多少钱也没数?”
我起来就骂她:“你是不是找死啊!你怎么对一个将要死的人这样呢!你可不要小瞧这要死的人,弄死一个人也是轻巧的。”
那护士一下子把抓在手里的酒精棉球掉到地上,再也不敢动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我继续骂:“我哪天让你连家都回不了。你不信问问去,老子这辈子怕过谁!我们没钱人,咋这么让你讨厌呢!你是来认钱的还是来当护士的!你妈的!”
她更加害怕了,假装喊另一名护士过来帮忙。我知道她内心是喊救命!她不敢还一句嘴,生怕我激起来收拾她。
第二天,她丈夫来给我道歉,还给买了一些水果。
第三天,仍然是另一个护士来值班。我问这个护士说:“今天不是那个护士值班吗?”这个护士说:“她休年假去了。”
郑怀礼肯定地说:“她不敢来了。”
郑洁安慰他道:“你是病人,不能生气,好好养病吧。”
郑怀礼还要讲另一个故事,刚开头另一名工作人员因为没有时间听下去,他可以说一天都不带重复的,因为他的人生经历非常之丰富。怕他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就对郑洁说:“郑姐,我那里有急事,咱们走吧。”
郑洁正想着怎样走又不好意思打断他说话,正好听到同事让走,赶紧回答说:“好的。”
又对郑怀礼说:“我们有事着急走呀,改天再聊。你就放宽心养身体吧!”同事也安慰道:“老郑,不要有任何顾虑,一心配合医生治疗,希望你早日康复。”
郑怀礼萎靡不振地送人们不出来,彻底失去了他那往日的威风唬人的劲。倒是像正常人一样唠着顺言顺语的话,还道着谢:“谢谢你们啦!”还向大家摆手示意。
送走工作人员,郑怀礼一个人坐在院里的一个石墩上,抬头望了望那像刷了一层银灰涂漆的天空,看看那来往的人流,想想自己可悲的结果,兀自难过。难道人生一世非得有所作为,有所建树,有所贡献,庸庸碌碌地活着上帝也不答应吗,非得把我们弄走!唉!他用双手搓揉着面部,把那瀛出的泪水弄走,又呆呆地抬头望那天空陷入无尽的遐想中。
12月的一天,他又来了。这次双手拎着一个纸盒走到了郑洁的办公室,又把箱子放到了郑洁的办公桌上,说:“给你一盒鸡蛋吧。”
郑洁赶忙大声说:“哎呦!赶快拿回去,你怎么这样呢?你有钱不好好的治你的病,还想着往这里拎东西呢。正好你也需要补补呢,拿回去自己吃吧。”
他强打精神地说:“不用推脱啦!我家里有不少呢,这都是别人来看我给我送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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