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原定定的看着玄熙臣,不忍无奈痛惜决绝诸多情绪齐涌而上。数日来,玄熙臣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一下,断了。
今晚,姜原要跟他摊牌了。
内心已经打定主意,但话要出口却如此艰难。姜原垂着的右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再紧握,如此几回,内心的挣扎似乎终于倒向了一处。
他道,“贾吟的出现不是意外,今日是他,明日很可能便是元寿。熙臣,如果有一天我身遭不测,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玄熙臣平静的看着他,“你怕牵累我?”
姜原道,“是!”
玄熙臣问,“然后呢?”
姜原道,“我会离开肃州,回来之后,我会对外宣称,你我之间彻底决裂,至此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离开多久?”
“两个月。”
玄熙臣望着他,一动未动。姜原回视一瞬,侧身避开,胡乱的抓起行礼,大步朝门口走。然而,肩被猛地扣住,用力一翻,正对盛怒难耐的玄熙臣,砰的一声闷响,被他摔到墙上。
“两个月!四年!你是怎么算的这笔账?彻底决裂,分道扬镳,你以为那么容易吗?”他的眼底快要崩出火星,语速极快,捏紧的拳头抵在姜原颈间,压不住的颤,“既然今天开启了这么沉重的话题,那我便再说一次,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玄熙臣所作所为,从来不悔不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姜原眼眶一热,喉结动了动,嘴巴颤颤,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烛光之下,两人的神情都有所缓和,翩飞的烛火带着姜原垂目的眼睫微微闪动。
玄熙臣放开他,后退一步,眼底尽是痛色,分道扬镳,彻底决裂,至此再不相见,他从未想过,也不准姜原去想。
心底的声音叫嚣的厉害,但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他沉声道,“阿原,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而且,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会输!”
姜原的呼吸都在颤。
他活了十八年,前十四年都生活在王府阴暗的角落里,对他而言,睡一个完整的觉,开心的笑一笑都是奢侈。
他不想放开玄熙臣。
玄熙臣走回桌前,倒了一杯茶,又走到姜原身边,给他,“好了,喝口茶缓缓劲儿,然后,把你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我。”顿了顿,笑了,“阿原,别想着偷偷走,李地还在外面,你打不过他的。”
姜原苦笑着摇摇头,接过茶一饮而尽,抬眸看着他,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正色道,“我要去金沙域。”
“金沙域?”
姜原点头,“肃州城都是元寿的势力,明网暗网铺的都很大,我们打不进去,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放眼肃州之外。”
一声“我们”,让玄熙臣残留的怒气烟消云散,他无声无息的勾起了唇角,眼底浸满笑意,发自心底的那种。靠着椅背,单手托腮,那种懒洋洋的矜贵便又现了出来。
姜原继续说道,“金沙域久攻不下是父亲的心病,但这一仗是迟早的,也是我们可以一试的突破口。”
玄熙臣打了个响指,起身道,“走。”
姜原一时没明白,见他拉开门,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立刻出发去金沙域。李地站在庭院里,身后除了三匹烈马再无其他。
姜原疑道,“这就是你的准备?”
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