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燕鸢身侧出现个银衣神将。玉石台阶连接着天际,除去云层外,分明都看不见了,燕鸢还是在看,他问身边人。
“他说什么?”
“他说,他很欢喜。”北赤用传音术告诉他。
燕鸢许久未吭声,就在北赤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燕鸢朝着那边喃喃笑了,“欢喜便好……他欢喜便好了。”
“他欢喜……我便也欢喜。”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燕鸢毫无预兆地喷出一大口血,他身形微颤,习惯性用手背捂住唇,竭力抑制着咳嗽,然而根本控制不住。
就像他对玄龙的爱,与对自己的痛恨一般,控制不住。
血珠成串地落在玉石地面上,燕鸢的手被口中淌出的血染得通红,就连苍白的眉眼间都溅上了点点血渍。
“帝君!”北赤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身前那道由胸口横跨至腹部的伤口显然裂开了,白色的衣襟前渗透出大团大团鲜艳的红,燕鸢感到很痛,也感到很痛快。
玄龙有孕时被自己关在监牢中用刑,用鞭子抽、用拶子夹十指……定比他痛得多了。
肉体越痛,燕鸢心里就越痛快。
“无事……”缓和过来,燕鸢轻推开神兵的搀扶,虚浮地向前走去。
“他说想见阿执,我送阿执去见他……”
“帝君,回宫吧。”北赤闪身挡在燕鸢面前,忧心忡忡。
“下月十五,您便要娶新后了,到时魔族若不肯交人,神魔必有一场大战,您需得好好修养身体。”
“您的伤势……”
燕鸢听得云里雾里:“我何时说要娶新后了?”
北赤沉默须臾:“曳灵神君近日一直在筹备大婚事宜。”
燕鸢缓缓拧起长眉,他从女娲之境回来后,将六枚天果交到曳灵手上就陷入了昏迷,直至昨夜才醒,根本没人告诉他这件事。
“去遣云殿。”
殿外有神兵把手,燕鸢命他们退下,径直入了殿门。
白金案桌后,曳灵神君一袭淡蓝长袍,半束的长发垂落几许在身前一侧,他左手撑着额角,右手中拿着本牛皮古籍在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内容,面色凝重,同燕鸢相似的两条长眉皱得很紧。
听到动静,曳灵神君抬头看向来人,幻去手中书籍:“……鸢儿?”
“你怎么起来了?”目光由燕鸢苍白的脸下移,触及到他白衣上几大团猩红,刚刚舒展的长眉刹时皱起,低叱,“胡闹。”
曳灵闪身到燕鸢身前,抬手要扒他衣襟查看伤势,燕鸢扣住他纤薄的手腕,出声极哑。
“母后。”
曳灵察觉不对,抬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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