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殿上的二人,道。
“够了!”燕鸢扭头打断他,怒火中烧。
“来人!”
“将这女子拖下去!”
话音落下,很快有侍卫进来将女子带走了,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恐惧得直求燕祸珩救他。
燕祸珩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那女子被人带离殿外。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收着不敢太用力。
燕鸢怒火未熄:“若再有下次,莫怪朕不念兄弟情份。”
燕祸珩沉默片刻,弯身作揖:“请皇上赎罪。”
燕鸢当然不能因此就治他的罪,燕祸珩立下的战功赫赫,若连此都不包容,显得他这皇帝胸中无气度,只得挥手叫他落座。
满腔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殿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玄龙就在殿外,自是有所察觉,他听到燕鸢当众发了那样大的火,更知宁枝玉在燕鸢心中分量。
他果真是……半点委屈都不舍得叫他受的。
寿宴散去时已是午夜,酒足饭饱的臣子们踏着殿中光线走出来,玄龙飞身到对面的屋檐上看了一会儿,未见燕祸珩出来。
他心底多少有些着急,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越来越弱了,灵喧丹恐怕就要失效了,连带着骨缝中的剧痛都隐隐发作起来……若燕祸珩再不出来,他只能进去寻了。
不多时殿中臣子们就走得差不多了,就在玄龙准备进去寻人的时候,那着墨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他即便不说话,整个人也很阴沉,的确如燕鸢所说,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危及燕鸢性命的人,他自是要替他除去的。
玄龙提着长剑,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燕祸珩走得很慢,不似其余人那般急着赶回家,要出保和殿得经过一处长廊,那里光线阴暗,空无一人,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噬魂之痛越来越难熬了,玄龙出了一身冷汗,他隐了身形,按理说对方应该是无法察觉他的,但他仍收着呼吸不敢太用力,在燕祸珩拐过长廊的拐角时,玄龙身形不太稳地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直直刺向他心口。
灵魂之力凝成的长剑破空而过,发出细微的声音,廊外暴雨连连,这么小的声音,燕祸珩不可能听到。
然而,就在长剑即将刺中他后心的时候,燕祸珩猛得闪身躲过,两指并拢夹住了他的长剑。
风吹动玄龙所戴的黑纱斗笠,他带着面具的脸暴露在燕祸珩视线之中,燕祸珩冰冷的神色一松,怔道。
“是你吗……”
玄龙刹时明白,他的隐身术失效了。
那么灵喧丹也马上会失效……他必须速战速决。
容不得玄龙多想,他抽回手中长剑,双脚踩在旁边木凳上接力跃起,长剑朝燕祸珩面门劈去,燕祸珩轻易就闪身躲了过去,动作敏捷。
玄龙不明白他为何只守不攻,缠斗间忽然腹中一痛,动作越来越慢,燕祸珩借机一掌劈在他手腕,长剑掉落在地,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灵喧丹失效了。
玄龙咽下闷哼,身体失力地向前倾去,燕祸珩将他一把抱住:“你没事吧?”
灵喧丹一旦失效,紧接着便是成倍的噬魂之痛发作,玄龙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发抖,浑身蚂蚁啃噬般的剧痛和腹中钝痛交加,他很快意识有些模糊了,冷汗从额头滑进眼中。
若不是燕祸珩抱着他,玄龙下一息便会摔倒。
而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确是亲昵地抱在了一起。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袭帝袍的燕鸢出现在长廊入口,身侧跟着提溜着油灯的陈岩。
“你们在干什么?”
燕鸢夺过陈岩手中的灯,大步走过去。
他心情正差,恰好需要出气的,本以为在这保和殿中搂搂抱抱的是侍卫和宫女,私通可是大罪。
谁知道走过去借着油灯的光一看,照出燕祸珩那张死人脸。
“怎么是你?”
再看看刚才和燕祸珩抱在一起的人——
玄龙的黑纱斗笠早已在缠斗中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他听到燕鸢的声音,勉强抬起眼帘,失焦的绿眸因为那刺目的光线不怎么睁得开。
男人面色苍白,额角布满冷汗,怎么看都是一副很虚弱的模样,却因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倒像是刚经历过苟且之欢。
燕鸢倾刻间失去了理智,粗暴地将玄龙从燕祸珩怀中扯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玄龙身体失衡地后退,后脑砸在长廊的柱子上,痛楚令他恢复了几分清醒,冰绿的眸有些茫然地望向燕鸢。
他看到那人用看苍蝇般的目光望着自己,仿佛他是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燕鸢步步逼近,一个巴掌就那样甩了上来。
“贱货!!”
玄龙被打得偏过脸,以至于面具都松动了,掉在地上,露出右脸上丑陋的疤痕。他皱了皱眉,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未动。
“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生得真的很碍眼,尤其是脸上这块疤,让我看见便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