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鸢今日是心情极好的,寿宴有爱人在侧,眼中钉有玄龙替他去拔,他以为玄龙出马,定会得手,谁知竟在寿宴上见到了本该已成为死人的燕祸珩。
玄龙为何没有得手?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很奇怪,燕鸢第一反应竟不是气愤,而是担忧。他知道玄龙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尽力做到,如今燕祸珩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肯定事出有因。
想起最近玄龙身子虚弱的模样,燕鸢忽得有些坐不住,想去乾坤宫看看那龙在不在,是否受伤了。
可这是他的寿宴,底下的臣子们都坐着为他庆生,他身为主角哪里有离开的道理。
燕鸢按下心中纷乱,举起桌上的琉璃盏,对下方的燕祸珩热忱地笑道。
“皇兄近两年替朕收复了不少南疆小国,劳苦功高,近日又长途跋涉,特意回来参加朕的寿宴,朕定要好好敬你一杯。”
燕祸珩性情冰冷,惯不爱与人寒暄,旁人见他手握重权,雄兵百万,自是上赶着巴结,但他谁人都不太搭理,从落座开始便低着头安静吃东西,听燕鸢提到自己,才举起杯盏,面无表情道。
“皇上客气了,此乃臣内分之事。”
随即仰头一口闷掉杯中酒。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一心守护南疆,效忠自己。
燕鸢心中冷然,面上却笑得君臣和睦:
“皇兄好酒量。”
“今日定要不醉不归才好。”
“皇上谬赞。”
燕祸珩酒量是极好的,用不着燕鸢说也是续盏不断。他眼尾偏狭长、微微上挑,仰头喝酒的时候夜色般的黑眸中透出几分散漫,似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眼角皮肤因为过白染了薄红。
燕家的人就没有生来不好看的,燕祸珩亦是俊美无疆的样貌,然而他过于阴冷,寻常女子都不敢接近他,更遑论他还有弑母的罪行。
养母亦是母。
亏燕鸢还念在珩太后的份上,以为他会知恩图报。
晚宴过半,歌舞助兴后,便是呈寿礼了。
丞相送了一对精致的玉如意,尚书送了幅名家山水图,还有送玉观音的,总之都是些宫中不缺的玩意儿,这宫外的东西再珍贵,稀罕东西哪有皇宫里多。
重不在礼,在情意,燕鸢照单全收,心里挺高兴,就多喝了些,桃花眼中染了浅淡的醉意,连带着方才忧心的事都忘了。
乐姬在一旁弹奏着舒缓的乐曲,底下有人出声。
“各位同僚的寿辰礼都送得差不多了,不知镇南王,今日准备送皇上什么呀?……”
一人带头,大家便都好奇了起来,叨咕声越来越大。
燕祸珩主动起身到中央,朝敞开的殿门外命令道。
“唤儿,进来。”
话音落下,一身着白裙,身形妙曼的少女从殿外缓缓踱步而来,她面上蒙着白纱,发髻用一根朴素的木簪半束着,泼墨长发垂在身后,裙摆轻盈,虽不见真容,但样貌绝对不俗。
她一出现,众人便低声议论起来:这镇南王带一女子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送与皇上?……
可皇上喜欢男人,这事儿天下人都知道。
镇南王这不是当众给皇上找不痛快么。
燕鸢目光在殿下女子身上流连而过,落在燕祸珩身上,笑盈盈道:“皇兄这是何意。”
燕祸珩直言道:“皇上过了今日生辰便20了,当有子嗣。”
之前燕鸢册后的时候,几乎满朝文武都在为此事抗议,最终在燕鸢的坚持下,砍了几个臣子的头,同意几个冥顽不灵的老臣告老还乡,臣子们知他绝不可能改变心意,此事才渐渐平息,朝臣们也逐渐接受了现实。
谁知道燕祸珩竟然在他寿宴上当众送他女人。
燕鸢面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一手扣紧在桌沿,咬牙道。
“燕祸珩——”
燕祸珩目如深井,淡然地与燕鸢对视。
“为了江山社稷,皇上应当将一己私欲摒弃于脑后。”
“尽早开枝散叶。”
燕鸢眼底杀意毕露,一字一句咬牙道。
“朕的事,何曾需要你来管。”
旁人都管不了的事情,他非要过来掺合一脚,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燕祸珩并未说话,扭头唤了那少女的名字,少女了然,含羞带怯地将面纱摘了去。
此举一出,全场哗然。
这少女眉眼间与皇后有五分相似,身为女子,五官更为柔和,素面朝天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能为皇室开枝散叶,而宁枝玉不能。
宁枝玉面色发白,显然受了刺激,捂着唇痛苦地低咳起来。
燕鸢焦急地扭头去看,替他轻拍后背顺气:“阿玉……”
“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皇上若没有子嗣,社稷难……”燕祸珩望着那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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