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白衣女子拔出双剑,顺手挑出一个剑花。
裙带被绑在腿间腰间,女子显得有几分英武。
“敢在官道上打劫,你们找死。”
“我们劫的就是官道。”一个男子回道,用的是很蹩脚的晋语。
几个男人满脸堆着胡子,灰黄各色不一。
外邦人?胡人?女子第一直觉告诉自己。
边疆之地常常混居着各地的人,再加上一些榷场、互市的设置,也是外邦暗桩最容易进入的地方。
“小娘子束手就擒,大爷们便一块去吃酒,不会伤你分毫。”
男人阴笑道。
“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哪路人。”女子挥动双剑,带出一串弦音。
登时两道刀芒划过来,直截剑光,一阵急促的咣声打破午后官道的热寂。
“好普通的刀法,好大的杀气。”女子心道。
女子第一招使出的是她一贯的开场:探囊。取物。
乱花渐欲迷人眼,气势汹汹如热火朝天。却是花架子。
两把大刀显然没有揣摩女子意图的意思,剑剑截击,剑剑扑空,并未占到上风。
其余三人不再观望,一齐扑上。势要将女子拿下。
一对五,女子不敢轻敌。转身跳出战团,给双剑寻觅一有利空间。
五个胡人追上,明晃晃的刀芒在料峭的春寒中袭向女子背部。
就在刀芒即将接触美人香肩的时刻,女子“忒”一声,人面还未转过来,腕动剑出,双剑如电,“咣哧”一声从五道刀芒前闪过,五个胡人随之刀飞手震,差点掀翻在地。
“好厉害的剑法!你是宫廷里的人?”首领样的胡人以刀支地,翻身站起,边问着边以一指挑起刀柄,挥出刀花,准备第二轮激战。
“飞刀如镖,转刀如轮。难道是州西国金轮刀?”女子一双杏眼睁大,认真地看向胡人手中的转刀。不过下一瞬便将目光收回,双手挑起剑柄,运剑如陀螺,和那胡汉的转刀手法甚相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云门朱雀堂左贤问候。”
女子叫左贤。
胡汉们五双深邃的眼窝纷纷瞪大,愠色和惊色显露,不知是因为女子模仿自己的运刀法而生气还是对女子的话有所讶异。
五个胡汉中两个运转起大刀,和其余三人再次一齐杀来。
“云门的人,抓活的!”胡人首领喊道。
外邦贼子,本姑娘我现在可没时间和你们纠缠。左贤心道。
语罢剑起,轮转的剑刃中青光陡然夺手而出,向胡人首领的刀轮击去。
左贤曾听师弟说过,金轮刀法乃州西国武林一大隐教中的刀法,此刀法最具迷惑性,远远高于越女剑那招“乱花渐欲迷人眼”。你需要盯着刀轮判断其杀出的势头,又不能一直盯着刀轮,否则会乱了心志,反主动为被动。即对付此刀稍有不慎,便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不过此刻两把金轮刀旁还有三把刀辅助,左贤没有时间判断金轮刀的出刀走向,她只有使出自己的制胜剑招、快速结束战局。
双剑的剑芒在五把大刀之中显得很瘦削,就像被五个胡汉围拢的瘦削白衣。
左贤并没有恐惧,只是眼神中闪出一丝犹豫。
因为父亲从小就问过她一个问题,二指宽的剑何以能取胜五指宽的刀。
剑取灵,刀取狂。她说。
师弟就是以一把灵剑打败了无数悍刀。
她也不会差到哪去,何况她有两把剑在手。
这两把剑从她刚能握剑伊始,几乎再也不曾离手。
不过爹和师父都说过,剑为器中君子,不是滥杀之物,云门的教义亦是以剑树人。
她手中的双剑并不是亡命之剑,而是树人之剑。
眼下的五个胡人虽然不是她可树之人,却是身份可疑,背后隐藏着一个硕大的隐教,若是就此死于此地,不免切断一条追查外邦暗桩的重大线索。
刀轮嚯嚯运转,成就了一代代州西武林高手。
刀芒疏忽追击而来。
左贤不能成为那个成就州西国金轮刀的手下败将。更重要的是她要赶快脱身去送信。
“大梦主!”
左贤跳起身,落向御道旁的黄石堆,以相等的手速运转起双剑,举止头顶,腰际腿间捆绑的衣带随之开解,白衣飘飘若怒放的白莲。
这是当年师弟战胜金**的剑招,用来取这二金轮刀的性命足矣。
五个胡人惊呼起来,一个剑光形成的青轮离开左贤的手向五人飞旋而去。
正此时,后方忽传来一句急促的叫声。
“剑下留人!”
几个士兵挥着长枪、夹马而至。
罗长青的兵卒。
左贤望过去,留下了另外一个剑轮在手。
另一边,抛出去的青剑剑轮以一倍快的速度削向金轮刀。
一阵刺耳的声音顿时在众人耳边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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