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快乐的事,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想到了什么?”
“……”
裴沂风嘴角翘起,两个梨窝出现,美滋滋沉醉春风的傻样子看得几人都呆了。
“你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谁?”
“嗯——嗯?”
裴沂风一脸笑意忽然收敛了去,“芍药不是开在五月吗?”
!!
老叫花、解归田两口酒差点没把两个老人呛死。
“除了花你就没想到什么人?”老叫花子狐疑道。
“你没告诉我想象什么人啊!”裴沂风一脸无辜。
“……”
“算了算了,你还是去跑巫山吧。”叫花子叹口气。
“巫山一时半会是到不了了,叫花前辈,既然是用消耗体力来发散内毒,那不用看跑的哪座山吧?后面便是凤凰山,沿着凤凰山跑几圈不是一样?”裴沂风说着便向店家寻一副雨蓑,去跑凤凰山。
杜若楚放非要跟她一起去,不过这种罪怎能让他们一起跟着受,尤其是楚放一个男子,这个节骨眼上裴沂风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男子,更别说让他们靠近了,生怕毒发乱性起来。
裴沂风这么机灵,刚才叫花子那样试探她的心思,她怎能猜不出这魔毒的另一种解法。
想到这不禁骂起老叫花子来,竟然想得出让我一个黄花姑娘用这种方法解毒,这和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姑娘有什么区别,真是越想越气恼。
好在天公作美,风不止雨却小了,裴沂风一口气跑出了三里,穿过小店后的丛林湖泊直到凤凰山。
沿着凤凰山跑了半圈遇到几户山民,一打听这山的东侧便是邾城,庾瑛的父亲便是邾城太守,裴沂风想到这心底不禁一阵凄凉,倒吸一口气,又加足了劲跑。
直到大汗淋漓倒在湿漉漉的石头上。
眼见经雨水泼洗过的山林湖泽越发透亮,枇杷金黄满林,红蓼摇曳洒脱,松柏郁郁滴翠。
春末夏初正是各种皮类药材采收的好时节,裴沂风扫见远处的几株黄柏,忙起身拔剑割起树皮。
却没想到这一拔出剑,肚子里的痒痒虫也骚动起来。
其实算起来刚离开齐云山半月时日,却像很久没有练过功了,难得今日上了岸得了闲暇和这偌大一片场地,裴沂风看了看手中的剑,静息调势,闭目略作回忆,便武起剑来。
剑走意酣,姑娘就像被束缚了手脚几百天后终于得以跳腾的兔子一般。
“天公还真是开眼,竟然配了这么一对痴儿女。”远处老翁笑意盈盈叹道。
无独有偶,江北小店后边的林子里有个头戴斗笠的清朗男子,上一刻还在拾草喂马,下一刻已经施展起拳脚,手中的秸秆长在双手上的指甲一般灵活运转,又忽地射向枝头枯叶,顷刻间片片黄蝴蝶翩然而下。
男子练地好不惬意,可苦了那嗷嗷待哺的马儿,饥马不满意地叫嚣了好几声,怎奈男子练起功来,日转星移、风行雨泼都和他没干系了,更别提那几声马嘶了。
“我道小风是个武痴,没想到练起武来竟有人比她还痴。”
楚放叹道,边感叹边欣赏,又一边自愧不如人家。
原来裴沂风离开小店后,解归田、老叫花两人几十年不见的冤家一般,追着打着也跑了出去,两人喝的几斛酒钱都落在几个小辈身上了。
云门的几个人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然而蜀山还远在天边,现在又多了一个要饭的乞丐、一个处处想着白喝人家酒的老翁、还有一个寺里出来的少年,眼看身上盘缠就要见底了。
楚放和梁月便给店家当杂工来抵些酒钱,没想到就这第一件事喂马少年们都没做好,直等到杜若、樊阮青走了过来,马儿们方吃到了食物。
喂足了马儿,雨儿也渐消渐微,几个年轻弟子都练起功来。
“梁月,指教几招如何?”
楚放再次跳到梁月面前,他一直想跟这个北般寺少年切磋,无奈总是不得时机,眼下时景再合适不过了。
不料梁月却急收双手,连连摇头。
“你这么紧张干嘛?梁兄,这是男人间的较量,愿斗服输,你就撒开手脚,放心来好了。楚三郎我吃得起。”
杜若也想看二人比试,不过樊阮青看出了梁月无意比武,便笑道:“梁月公子是寺中弟子,向来以慈悲为怀,看来是不愿让你吃拳头。”
几人知道,这话半分玩笑半分属实,梁月的确是个慈悲之人,上次在芝兰郡他明明可以杀了千杀门两大恶煞,却手下留情,让那焦人豹、九尾狐得以机会逃走,正如上次饶了摧百花一命一样。
加上相处数日,他们都能看出来,梁月生性仁爱,性格内守,不喜争锋,不喜抛头露面。若不是为了救人,恐怕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参与那些打斗场。纵使参与打斗,也会处处保留,不愿伤人。
以他这个性格,在比武中照拂别人,不出全力,也是可能的。既然比武,不出全力那还有什么意思?
楚放只得作罢。不过他如果知道曾有一个道士追着梁月比武足足追了几年,都是未能如愿,那他就该庆幸了,因为梁月至少没有听到他的话之后转身逃跑。
“他不跟你比,我跟你比!”
忽然,店后传来一声。
接着,三个持刀的中年男子从前店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