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一个管事找到了那个给庾瑛配药的郎中桓不换,其人正在药庐下,坐在石凳上跟一个老叫花子喝酒,老叫花子捧着酒瓮,倚身卧在石案旁的一颗曲柳上。
这老叫花子他们不认识,可他穿的这身丐袍他俩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个小庙前酣睡、王掌柜酒店前乞讨的叫花子的,叫花子的丐袍是清一色的破旧,却也不是长得一摸一样,两人立刻起疑。
“好仁义、好高洁的叫花子。清流可饮,至道可餐。你这碗里盛的可不是溪水啊。”梁月道。
叫花子一听跳了起来,这不正是我说过的话吗?
“不对,你们认出我老叫花了?好眼力好眼力。”
“再差的眼力也该认得出你身上这层皮啊。”裴沂风道。
“你会易容术?”梁月道。
“他不会,我会。”桓不换道。
两人一听还真找对人了,而且这么容易。
“为什么他没有被请进桓府?”裴沂风转向家将。
“这是个江湖郎中,除了配少夫人的药之外,府中人不曾与他来往过……”
说话间梁月一个剑步跨到桓不换身边,吓得管事直问发生了什么。
“你收徒弟?”
桓不换起身闪过,看其流星一般的脚步,的确是一个有功夫的武林人士。
“谈不上收,有缘人想学我自然会教。”话音落下,桓不换与酒碗一起落座到石案对面。
梁月的目光追随过去,“桓府的少夫人曾经跟你学过易容术?”
“……”
“是也不是?”
“黄毛小子不敬长辈,吃老叫花一碗酒。”
老叫花喝道,突然掷出一碗,酒碗如飞镖一般向梁月削去,后者闻风骤侧身躯,酒碗直直飞出去十几丈,碗飞在空中酒水竟然不曾撒出来点滴,直到撞翻在树干上。
“反应倒是挺快,再吃一碗。”
又来一个酒碗,梁月再闪,酒碗竟然转了个弯击向梁月双膝。
后者双手一紧,单手撑在石案一角,整个身体呈倒挂金莲,酒碗摔向旁边的竹架上。
“再来一壶!”
梁月倒挂之际,叫花子掷出怀中酒罐子,直击向梁月的面首。
只见倒挂的金莲在石案上升高几寸,陡然翻身落地,站立后一只手已将酒罐子掂在胸前。
“好小子!”
老叫花子喝彩道!
裴沂风和桓府管事看得目瞪口呆,在酒罐子飞出时两人正在慌张跨步,欲阻拦老叫花子,可下一瞬,梁月便与酒罐子安然落地了。他们甚至没看清楚刚才那一幕。
叫花子的酒碗酒罐瞬息之间连发,梁月瞬息急闪,这三招足见少年身法之快。
桓不换不再隐瞒,嚷嚷道:“人家有心学又有钱学,我为什么不教?”
果然是她。
那管事好像明白了什么,忙调头回府。
裴沂风欲要阻拦,自己却被药庐的两个人拦下了。
老叫花说梁月打翻了他几碗好酒,死缠烂打让他们赔。
两人争不过,只好把风雨山庄搬了出来。
“你去风雨客栈找季小风,就说是裴小风的相识,管你喝好吃好睡好。”裴沂风道。
“风雨山庄的风雨客栈?原来是道上的朋友,好玩好玩。”老叫眯起浑浊的双眼道。
……
……
两人回到土复镇西陵街,便看见桓府的几路兵马沿街搜人,庾瑛不见了。
“梁公子,那少夫人有同伙,侯爷请你务必抓住他们。”
“桓显侯已经认定自己的儿媳是主谋了?”裴沂风不安问道。
“那易容术是少夫人学的,如意一个小丫鬟怎么有机会学这种江湖门道?桓县侯的随从道。
“请你转告侯爷,会易容术的大有人在,不可凭猜测便下论断,我们还在查。”裴沂风道,此刻她是在替庾瑛说话。
她虽然也料定了真相,不过看到如今桓县侯的动作、想起那日他那欲将如意碎尸万段、生吞活剥的样子,她不寒而栗。纵使庾瑛是有委屈在先,她如果果真是害死桓涛的幕后指使者,桓县侯同样会不顾及丝毫姻亲之情,将之分尸为快。
“等抓到少夫人逼问一番,真相就出来了。所以侯爷让你们一定要抓住少夫人。”
“这是请求还是命令?”裴沂风道。
梁月并不管那么多,领着她奔向西北方山脚下。
下到半山腰,正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黄衣女子,二人绕过去,正与那女子撞了个对面,迎上去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庾瑛。
庾瑛看清了拦路人忙调转头往回跑。
裴梁二人直追过去,忽然一个身影纵身而下向二人劈来,正是夜间那个道士。
“你真多事,已经死了一个人,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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