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哑口无言,无力的跪在地上:“是臣鲁莽,差点要了这位小兄弟的性命,求圣上赐罪。”
“赐罪?你欺上瞒下,妄图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太后身上,凭这点,就足以诛你九族。”
诛九族,不至于吧!这也太严重了!
“陛下,丞相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此啊!”
谢君泽眸光一转,看向身边的江白竹,看着她舒适的容颜,他的心情又有了几分舒缓。
“那你说说,朕应该怎么惩戒丞相?”
江白竹怕她再继续说下下去,就里外不是人了:“奴才认为,可以从轻惩罚。”
他也没指望江白竹用恶心待丞相一家,不过就是随便问一些而已,他的心莫名动了一下,转而对丞相道:“钟丞相欺君罔上,禁足三个月,收回军权财权,不得干涉政事。”
钟丞相一家子唏嘘不已:“臣领旨。”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江白竹丝毫不同情钟丞相一家,她总觉得这事没有自己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在回宫的马车上,谢君泽首次对她敞开心扉:“江白竹,你怕不怕?”
这话可把江白竹给惊到了,她哆嗦着:“奴才怕。”她怕,当然怕。
谢君泽扯了扯唇:“江白竹,朕不会让你死的。”
换做旁人,面对九五之尊说的这番话,可能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江白竹却只有疑惑不解:“为什么?”
谢君泽轻声一笑,纤细的指尖刮了她的鼻子:“留着你这条命,以后会有很大的用处。”
“有什么用处?”
她认真的问,谢君泽也就认真的回答:“嗯!很好用!各种场合都能派上用处。”
江白竹“啊”的一下指控他:“敢情陛下把我当成物品?”
谢君泽白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的问题是多余的:“难道不是吗?”
是她自作多情了,原来,在昏君的心里,她竟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罢了,她也不想计较太多。
马车一路颠簸中,江白竹一宿没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谢君泽却没睡,手撑着侧脸,一直盯着她看了好久。
马车里还有旁人在:“陛下,此次咱将动静弄得如此之大,就怕太后那边……”
谢君泽俊朗的面容是一片泰然:“无妨!”
“陛下,他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真的有必要吗?”
再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朕留着她,自有用处。”
待江白竹醒来时,她已躺在炕上,身上早就盖上一条薄被。
淡淡的龙檀香传入鼻翼,又是那个昏君的味道……
江白竹忍不住将薄被提了起来,凑上前,本想去闻一下,脑子冒出谢君泽眯着眉眼、笑得一脸淫-邪的模样,打了个哆嗦,忙将薄被给摔开。
咦!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间会想起昏君了呢?
双颊有些泛红,江白竹摸了一下脸,赶紧去打了一桶水洗脸,脸很快就变得冰冰凉凉。
夜晚,肚子有些饿了,刚准备转身,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窣声。
她愣了愣,反应迅速的看过去,角落里钻出一只又肥又大的鸡。
她摸了摸肚子,想象出烤鸡那浓香四溢的画面,不能控制的吞了吞口水。
她都累了这么久,还是吃下烤鸡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