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端阳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端阳节，大周天子赐给柴氏兄弟的白玉腰带早早送到驿馆，两兄弟朝服沐浴摆案焚香接了赏赐。因为住着贵人，驿馆的每个门前也早挂上当日鸡未鸣之前就采回的上好人形艾草。

    如云和唐婉拿出画好的五时图，嬉闹着挂到每个人的卧房帐上。如云取笑说，唐婉画的蟾蜍特别像那日仰面摔倒的柴玮轩。正好遇到柴玮轩进房换朝服，如云和霁月看看柴玮轩又看看唐婉的蟾蜍，笑得前仰后倒，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婉红了脸扭头出去，不再理她们。如云忍住笑，左一个“好妹妹”，又一个“好妹妹”地赔不是，最后答应带她到城外看竞渡，唐婉才嘟着嘴答应了。

    走出驿馆大门，贴身侍卫宇涵已命人备好车架。正待上车，柴玮轩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朝如云一扬下巴：“小小云，你又不是娇小姐，坐什么车？快来赛马。”

    这边早有霁月牵过马匹，如云看了柴玮晔一眼，飞身上马，与柴玮轩疾驰而去。

    唐婉不满地拉着柴玮晔的衣角摇来摇去：“晔大哥，他们又丢下我，早上云姐姐答应陪我的，言而无信，一点不像小时候。云姐姐一来，轩三哥也不和我玩了，整天就知道找姐姐。让他们跑，你不能走，你得陪着我。”

    柴玮晔微笑着拍拍唐婉的头，扶她上了马车。

    老百姓纷纷出城看竞渡，城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柴玮轩在马上远远望见，正不耐烦，转眼看到城墙，玩心大起。回头对如云道：“小小云，你总说自己轻功好，今日且试你一试。城门人多，咱们翻城墙出去。”

    如云睁大了眼睛：“私自翻越城墙可是重罪，誉王爷约束家眷极严，咱们别随便给他惹事。”

    柴玮轩一副我爱怎样就怎样的神情，“你可别说自己上不来。”言罢不再搭理她，一提气跃上墙边一颗小树，左脚顺势一点，轻轻翻上城楼。

    如云摇摇头，双足轻踏马镫借力，纵身跃至半高，又点上墙面两处缝隙回力，跃了上去。

    刚站定，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私翻城墙，不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吗？”

    柴玮轩面寒如铁瞪了过去，挥手拿出一块御赐金牌。守城的小兵头皱眉看清楚，唬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如云有些不知所措，柴玮轩回过头冲她戏谑地一眨眼睛，拉起她手纵身跃了下去。

    跳下城楼，又与莒县令楼纪严撞个正着，县令一惊，柴玮轩倒有些喜不自胜。

    “楼县令，正好我们要出城，借县令的马一用。”

    楼纪严迟疑着，柴玮轩径自拿过缰绳，与如云打马跑了。

    两匹快马奔驰小半个时辰，来到城外江边，这里已是人头攒动。柴玮轩道：“这人多没意思，咱们穿过那片小沙丘，抄近路到终点去等。”

    往沙丘走人越来越少，行至最高处马蹄已陷进沙里，两人索性下马步行。

    如云埋怨道：“玮轩，你说这边可以抄近路，现在可好，等走到终点，竞渡都结束了。”

    柴玮轩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如云经年行走江湖，也立刻警觉起来。两人辨了声音的方向，迅速牵着马，在高丘后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