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长乐坊里出来,关人二人便一路谈笑往东而行。
眼下时辰近晌午,街上蛮多行人,赵白煜迎面瞧见一位绿裙姑娘,二十许岁年级,身姿婀娜,侧脸入画,正停在一家小摊子前挑选香囊。
赵白煜一把搂住关人肩膀,目光从一而终的盯着那姑娘,笑道:“快瞧快瞧,香囊摊子前头那姑娘,好不好看?”
赵白煜乃是一国皇帝至尊,掌握中州之地,漫说眼下这绿裙姑娘还称不起人间绝色,便纵然称得起,他这堂堂一州之主又岂是没见过世面的?他只不过觉得丢掉权谋,放下体统,与知己兄弟一同去看赏心悦目的人,此事就很快意。
关人眼睛扫过去,瞧见那摊子前头围下四五名女子,这当中还有一位五十许岁的婆婆,想来是陪同府上小姐出来买办的下人。关人佯装一脸惊骇模样,瞠目道:“大哥瞧上那位婆婆了?”
“放屁,哥哥说的是那位绿裙姑娘,你瞧仔细了,到底好不好看?”
关人抱臂胸前,一手摸着下巴,以欣赏画卷的姿态瞧了片刻,点点头道:“称不上顶美,倒也挑不出毛病来,听大哥的意思,难道是有意收入后宫?”
赵白煜不知从哪里沽了两坛子酒来,递给关人一坛,二人便大剌剌的排坐街边。
两人对碰干了一口,赵白煜擦擦嘴道:“咱们好兄弟讲义气,你若瞧见好看的姑娘,可不许一个人独享。”正说着,街西又走来一位黄裙女子,莲步款款,甚柔弱的样子,赵白煜赶忙拍着关人肩膀,道:“喂,瞧那边,那位穿黄杉子的姑娘,好不好看......”
关人瞧了一眼,感觉尚不如方才那位绿裙女子,随口道:“还行吧,不惊艳。”
二人遥遥守着那香囊摊子,过往女子稍有姿色的便要被赵白煜拿来品评一番,这秀色不见得可餐,倒是很能下酒,短短半个时辰,二人已喝空了六个坛子。
酒香弥漫,日暖微醺,两人坐在太阳地里,只觉无边的惬意与闲适。
对街那位摆香囊摊的摊主都瞧不下去,小跑过来道:“二位已经蹲在这儿小半日了,不就是瞧姑娘吗?你给我两坛酒,我把摊子换给你。”
一刻钟后,便成了三个人坐在暖阳地里,对着过往的姑娘做着倾心之谈,任由一摊子香囊在日光不达之处,悬系在竹竿上浅浅的飘摇。
摊主名叫‘好记性’,大本事没有,唯独记性极佳,算力甚好。他远远的闻见酒香,便知这酒价必然不低,今晨出摊时备了两百只香囊,眼下才只卖出三十余。眨眼之间算出余下香囊与小摊成本,换一坛酒不亏,两坛必赚,这才跑来与二人做起了买卖。
赵白煜堂堂一介帝王,又岂会瞧得上那小小一副摊子?只不过他生性豪迈,喜好结交,可惜身为帝王,注定不该有朋友。眼下在这偏僻小城,天高地远,倒也没甚所谓了。
三人饮着酒,吹着正晌午的暖风,只听好记性忽然小声道:“快瞧,快瞧啊,那个穿紫衣的娘们儿,啧啧......”
关人满大街上扫视了一眼,便只瞧见了一位穿紫衣的姑娘。
那姑娘显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姑娘,该叫一声‘大嫂’,或许再过几年,便可尊一声伯母了。
关人险些忍不住将酒一口喷出来,心中甚为好笑,便道:“原来你喜欢的人长这样!”
好记性却道:“你还太年轻,哪里懂得这些,你们瞧姑娘都只会瞧脸蛋儿,等再长几岁,便知道该往哪瞧了。”
关人神情懵懂道:“那不瞧脸蛋儿瞧什么?”
“当然是瞧身段啦,脸蛋好看顶什么用?吹了灯还不都是一样?”
关人显然是不甚同意,辩驳道:“可你说的那位穿紫衣的女人,身段也不如何,很臃肿啊。”
好记性却道:“哎呀,你懂什么,那不是臃肿,是丰满,摸起来肉乎乎的,胸大屁股翘,好生养。”
关人悻悻然灌了几口酒,仍是不敢苟同。
赵白煜听取二人谈话,倒觉得自己这位兄弟真是大大的‘长进’了,想必往日的他定是羞于谈论此事的,正派倒是正派,却是扭捏的相隔姑娘家。
好记性抿了口,神往道:“我若有钱了,非得娶个这样的婆娘,镇得住家宅,还他娘的旺夫,啧啧......”
关人道:“那你可有得等了。”
好记性俩眼一瞪,不解道:“等什么?”
关人揶揄道:“等她守寡啰!我瞧那女人不过三十五六岁样子,想必其夫正是生龙活虎年纪,你又说她旺夫,估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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