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澹台谨疑心大起,随手拉过一人问道:“我爹去山里做什么?”
那人谄笑道:“听说与表少爷有关。”
“表哥?他又有什么事了?”
“小的听说,表少爷去了山里。”
澹台谨松开那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思量片刻,对身旁随行的十余名壮汉说道:“带上弓箭,随我入山。”
关人与樊不凡一路望北而行,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赶路辛劳。
行了一个多时辰,樊不凡遥指前方说道:“看见没,过了那座古牌楼,便是城外了。”
关人向远处瞧去,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不禁暗叹目力不好。
行到此处,周围已渐显荒僻。那座石雕的牌楼,扎在一片荒草之中,四下枯鸦一啼,倍生凄凉之意。
待到近处一瞧,那牌楼上分明有字。
正中刻有一个极大极深的‘义’字。右侧令有两行小篆,乃是“国之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二人未做停歇,出了义字门。放眼一望,满目皆是荒草漫天的野地。
关人道:“咱们走快些,最好在正午之前赶到山下。”
“望山跑死马,还早着呢。哎?为何偏要赶在正午之前?”
关人道:“埋伏咱们的人已经蹲守了一夜,必然十分困乏。等到了正午,暖风一熏,管保眼皮都抬不起来,咱们脚步轻一些,未必会被察觉。”
又过半个时辰,相距山脚只剩里许,忽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奔走与喝喊之声。
“站住。”
一架马车辘辘而来,扬起的灰尘中现出两队人马。
这些人冲至近前,将关人与樊不凡围困其中。
车夫搀扶着澹台公下了马车。
樊不凡面露紧张之色,道:“姑丈,您怎么来了?”
澹台公面色沉凝,语气淡漠:“不凡,跟我回去。”
樊不凡摇头,目光炯炯、语气坚决:“我不会跟您回去的。要我一辈子守在这里,我不甘心。”
澹台公侧头向旁边人使个眼色:“去,带表少爷走。”
“是。”
当下便有两名壮汉应声而出,迈步靠向樊不凡。可惜只走出丈许,两人便毫无征兆的齐齐栽倒于地。
澹台公惊怒:“怎么回事?”
关人上前几步,笑道:“澹台公一把年纪了,不在书院里种花煮茶、修身养性,却一路车马劳驾而来,身子骨还禁得起这般折腾吗?。”
澹台公面色铁青,冷声道:“昨日便提醒过你,山上凶险,要你考虑清楚再作决定,免得白白送命,看来你并未将老朽的话放在心里啊。”
关人笑道:“晚辈是死是活不牢先生挂心。樊兄是我朋友,他既说了不跟你回去,那便是不回了。老先生趁早讲几句赠别之言,便赶紧走吧。”
澹台公冷笑道:“小家伙儿,你已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吗?”
“姑丈。”樊不凡急步而出,挡在关人身前:“姑丈,关兄是我朋友。请您看在侄儿面上,饶他一命。我替他担保,绝不会将出山之事泄露出去。”
澹台公微微眯眼,眸中寒光闪动,咬牙说道:“你竟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明说了吧,你究竟随不随我回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回,便还是我的好侄儿,你若执意不肯......你晓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