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双老眼,咕噜噜的就往安华皓身后看。
宋春花讪讪然的站起来:“华皓回来啦,吃了没有?娘给你做饭去!”
安华皓只觉得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却什么都没说,只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宋春花:“这是这半个月的药,我累了,回屋歇会。”
说着也不看宋春叶一眼,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宋春叶眉毛一竖,想骂人,又忍了下去,耷拉着脸:“行了,华皓回来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害怕了,我回去了。”
说着就要走,走出两步,又折转回来,将桌上剩下的一盘子瓜子全倒在自己的衣襟上,兜着走了。
宋春花嗫喏的提着药,看看宋春叶离去,想追上去说点啥,又顾忌的看看厢房那边,虽然儿子的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很。
可宋春花此刻却下意识知道,儿子不高兴,她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只在堂屋里站了一会,才怏怏然的拎着药回屋去了。
安家气氛不好,可梅家此刻却热闹的很。
梅家小儿子,梅长贵回来了。
梅晓彤的记忆中,四哥梅长贵今年19岁了,长得是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是把使力气的好手。
不过性子也暴躁,属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
村里族里每年夏季抢水或者械斗时候的主力份子,又横又不要命。
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愣头青。
李婆子能在灵山村几乎横着走,有这么个蛮横的儿子,那绝对是主要原因之一。
这样的一把干活好手的儿子,为啥春忙的时候不在家呢?
自然是有原因的。
梅长贵从会走路那天起,就开始了能动手绝对不BB的人生旅程,几乎是打遍灵山村无敌手。
不过平日里还算有分寸,本村的打架,勉强算个切磋,加上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子,真动真格的了,见势不妙一般就掉头就跑了。
有个什么小伤啥的,有李婆子胡搅蛮缠,再加上看在有梅长贵坐镇,夏季抢水,灵山村就没落过下风的份上,也多有容让。
直到去年,梅长贵将外村一户独子腿给打折了,那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把人家腿打断了,哪里肯罢休?
不过幸好那家独子也不是什么好的,他本是到灵山村来走亲戚,平日里家里就娇惯过了,有点花花肠子,看到灵山村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就吹口哨,还撩了两句。
恰好被梅长贵看到了,这被撩的小姑娘里,刚好有跟梅长贵定亲了的李家闺女。
梅长贵无事都要找借口生点事,活动活动拳头的,看到自己未来媳妇被调戏,哪里忍得住?
这一闹,有李婆子在里面歪缠,加上李家确实不占道理,只要了些赔偿了事。
李婆子一是心疼着赔出去的钱,二是觉得这小儿子农闲时候呆在家,实在是太惹是生非了,有这力气出去挣钱多好?没得闲在家,还闲出了事非,倒赔了钱。
因为梅长贵虽然人好武动个手,可却是家里唯一将梅忠诚一门木匠手艺学了个七八成的孩子。
有了这点子手艺傍身,李婆子托人在隔壁镇给梅长贵找了个活计,当小伙计,给人打零工,将小儿子给踹了出去,放话说,不挣够李婆子赔出去的钱,就不允许回来。
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攒够钱了?
李婆子听到院子里自己那糟心败家儿子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等到梅晓彤从柴房出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小伙子,被一群小豆丁团团围住。
“老叔,老叔,你给我们带好吃的了没?”
“老叔,我的弹弓坏了,你给我再做一个呗?”
“老叔,隔壁二狗子趁着你不在,又抢我们家掏鸟雀窝点地盘了,老叔,你明天去把地盘抢回来……”
……
高大的小伙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将最小的小朵捞在手里,颠了颠,特别好脾气的回应:“好好好,老叔明天就给你们一人做一个新弹弓,然后带着你们去找二狗子去,看他不乖乖把地盘还给咱们家!”
小豆丁们尖叫着,一个个如同没断奶的小狗,巴着梅长贵不放。
还是李婆子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饭铲,挥了挥赶人:“别缠着你们老叔,他赶了一天路了,让他歇歇去,一会吃饭。”
说完,没好气的打量了一下梅长贵,嫌弃的道:“败家玩意,你是属狗的么?今天刚家里弄点好吃的,你就跑回来了,还不快滚去换身衣服,一会好吃饭?”
梅长贵被骂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拖着小豆丁往自己屋里走。
走两步,遇到刚好从柴房出来的梅晓彤。
梅晓彤微微一笑,主动打了个招呼:“四哥,你回来啦!”
梅长贵一愣,平日里这个小妹,可是仗着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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